进宫路上楚清棠与苏定北乘的是同一辆轿子,他仿佛从之前的惊慌中恢复了,却好像没吃到什么教训。 “小妹,家父已逝,长兄如父,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恭敬些。比如每日晨昏定省什么的,对了,二十四孝图你读过没有?吴猛恣蚊饱血的故事你应当听过吧?你应该学学人家,赤裸身子,以身喂蚊,守我安睡。”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于是楚清棠回道:“做我父亲确实福气不浅,等我成婚后,你还会多个儿子来伺候你。” 一句话堵得苏定北安静了一整路。 ...... 从时与钦身边逃走的时候,楚清棠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相见,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这场宴办得低调,借的是贺苏家之喜的名头。苏定北在见到座下的时与钦也有些错愕,显然对此浑然不知。 皇帝位坐上席,皇后端坐在其旁。看那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那皇后皮子底下的人就是千面无疑了。 “这一杯先贺喜苏将军家人团聚。”皇帝举杯,众人共饮。 “说起来,令妹长得跟朕一故人很是相似呢。”皇帝把后半句话吊得很长,面上笑意不减反增。 “是吗?难道当年母亲诞下的其实是双生子,瞒了我们不成?”苏定北笑言。 “就是那叛贼之妻啊,诸位可能没见过,但朕与那女是有些渊源的。当年先皇还想着选她做朕的太子妃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时与钦饮酒的动作顿了,怎么还有皇帝的事儿? 苏定北眉头一抽,转向旁边的楚清棠。 楚清棠则虚心地低下了头。对不住,我当年确实太风光了。 只有皇后一人理会了这笑话,嗔道“皇上别不是还心念着那楚家女,竟生生把臣妾小妹都看作了那女人。” “顾贼身逃之时挟了他夫人一道,路上却嫌其累赘抛至悬崖,微臣去看时其尸肉都被鬣狗食尽了。除非起死人而肉白骨,否则就只能是巧合了。若不是微臣不信这些怪力乱神,还真得审问令妹一番。” 楚清棠被时与钦一番话说得毛骨悚然,他怎么给她编了个这样凄惨的结局啊。 “哈哈哈,时大人别吓到小妹了,她胆子小,禁不住的。”苏定北笑得很僵硬。 “苏将军倒是护妹心切。许是这天底下美人皆有几分相似。不过笑言罢了,苏小妹莫放在心上。”皇帝笑得很和蔼,又转头道,“皇后,朕听你说御膳房是不是新做了七宝酥来着?你带苏小妹与时大人挪步去尝尝吧。” 楚清棠松了口气,还有千面在就行,她现在顶的是皇后的身份,量时与钦也不敢乱来。楚清棠这气没松两口,就来了一宫女附耳与千面说了两句,千面神色微变。 时与钦忙不迭地开口,“皇后娘娘有事就先去处理吧,微臣定会照看好苏小妹的。” 楚清棠拼命冲千面使眼色,可她却不予理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