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水龙头，不知道从里面滴出来的，是她的蜜液还是他的白精，或许两者早已混为一体。 曲衷感知到了，羞耻地把整张脸埋进翟昰颈窝，声音沙沙的，像踩在雨后饱胀的树叶上：“把沙发弄脏了……” 翟昰伸出手顺着她凌乱的头发，笑得极为纵容：“没关系，明天我来处理。” —— 两个人一起洗完澡后，已经是深夜了。 曲衷几天没睡好了，这会儿躺在翟昰怀里，眼皮不自觉地下沉。可她硬是强忍住睡意，喊他一声：“翟昰。” 翟昰很低地“嗯”了一声，听到她问：“我们以后要是还吵架怎么办？” 翟昰的唇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这个可能无法避免。” 曲衷顿时清醒过来，猛一抬头差点撞坏他下巴，表情严肃道：“但是可以预见，可预见就可控制。这样吧，我们立个协议。” 翟昰看着她：“什么协议？” 她把在外人听来极为好笑的几个字说得有板有眼，像模像样：“恋爱关系中的争端解决协议。” 翟昰却见怪不怪，问：“具体什么内容？” 一点都不夸张地说，草拟合同是曲衷除了刑事辩护之外最擅长的工作。从做实习生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起草修改过多少合同了。 所以她几乎张口就来：“甲方曲衷，乙方翟昰。”说着她停了一下，以手作刃架到翟昰脖子上，“或者你想当甲方吗？” 翟昰微微笑：“不了，给你当。” 曲衷满意地拿开手，开始拟协议的第一条：“先说定义。所谓争端，是指双方在同一件事情上产生分歧，或者一方对另一方吃醋……” 翟昰打断她：“吃醋也算？” 曲衷朝他盯过去，眼神笃定：“算，我觉得乙方吃起醋来可能很夸张。” “……行吧。” “第二条，协议期限。” 翟昰说：“这个先空着。” 曲衷问：“为什么？” 翟昰反问：“你知道甲乙双方的恋爱关系维持到什么时候？” “怎么，”曲衷曲解他意思：“你是想行使单方解除权？” 翟昰摇头：“我是说，这段关系可能会被另一种进阶关系取代。” 曲衷秒懂，笑意直冲嘴角：“好吧，那这一条我再斟酌一下。” 翟昰：“嗯。” 再接着，曲衷说到了协议的核心条款——双方权利义务： “争端发生后，甲方有权提出休战申请，乙方不能提出异议。” 翟昰再次打断：“为什么不能提出异议，这对乙方不公平。” 曲衷才不管，声调抖高：“都乙方了还想要什么公平？” 说完她抬眼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想到自己也是长年累月当乙方的，于是松口，“好吧，那就改成乙方可以提出一次异议，但甲方有权驳回乙方异议。” 翟昰：“……” 这都是什么霸王条款？果然乙方是没有人权的。 后面这个毫无人性的甲方又连说了好几条类似的条款，像是要把平日里当乙方受的气全部在这个不平等协议上讨回来。 翟昰能怎么办，他自己选的乙方，只能由着她作威作福了。 “好啦，本协议自签字盖章之后生效，现在甲方先签字。” 说完她灵巧地翻身趴到翟昰身上，食指定位到他锁骨的位置，小猫磨爪子似的，在上面轻轻写了几道横竖笔画。 翟昰认出来，她写的是一个曲字。 写完她俏皮又艳艳地看着他：“现在轮到乙方。” 翟昰眯了眯眼，直接上手把人带到眼前，重重地亲了一口： “乙方盖章。” 附：《恋爱争端解决协议》一份M.HＺGjjx.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