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 江舟又说道:“再过不久,便是秋闱之日,梅大人是科举的前辈,江某想问问,可有什么法子,能不经县、郡、州的院试,直接考解试?” 梅清臣一怔:“怎么?江大人难道想赴今年解试?” “这是何苦?江大人得陛下亲赐同秀衣郎出身,虽不是进士,却已官至五品,即便高中一甲前三,最多也不过是封个从六品罢了。” 他以为江舟是对自己的“出身”太低不满,想要在今年的科举中搏个功名。 不止是他,一旁的林疏疏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不满地道:“没看出来,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官迷?” 鄙视链是无处不在的。 大稷文官看不起任何“文盲”,仙门修士也一样看不起他们这些追逐功名俗利的“鹰犬”。 江舟笑道:“我确是有心去试试,虽然我才疏学浅,但是苦读多年,也想趁此机会,试试自己的斤两。” 事实自然不是。 他只是为“钟馗”打听的。 秋闱在即,他又恰恰在这时找到了李通达的下落,这是最好的机会。 若是可以,他不想再等三年。 夜长梦多,谁知道三年之年,李通达的尸体还能不能保鲜? 不过他却不能说出来。 只好用自己做幌子。 江舟说着,又“腼腆”一笑:“不过此前的院试,却是错过了时机,若是待来年再逐一去考,未免耗时,如今秋闱将近,便想着看看有没有法子,能省了许多麻烦。” “……” 除了曲轻罗很少见地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也没什么想法。 江舟这样也是人之常情,走捷径嘛。 科举之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即便真的有才,从县试一步步考上来,也真未必能考过。 多少俊杰,只三道院试,便蹉跎十数年甚至大半生。 不过曲轻罗却是最了解江舟之人。 在她看来,江舟的“才华”是她生平仅见。 区区院试,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她这难得一见的儿女之态,让其他人一时看呆了。 梅清臣也是晃了晃神,才借着沉吟思索掩饰过来。 半晌才道:“寻常人要想不经院试,直接赴解试,是千难万难。” “不过,若是江大人你,倒不是没有可能。” 江舟忙道:“还请指教?” 梅清臣抚须道:“本来科举为天下至公之选,人人皆应遵循成例,不过这天下事谁又说得清楚?未免野有遗贤,也非无破例之法,” “我朝便有恩荫、举荐两法。” “这恩荫嘛,自然是凭先代功勋荫及,或是出身名门高第,自有名额荫补,” “至于举荐,就要有当朝三品以上大员,或是当世大儒,亲为举荐,便可免去三道院试了。” “江大人若想赴今岁解试,何不求一求东阳先生?” 梅清臣说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江舟看。 无论是恩荫,还是举荐,那都不是那么轻易的。 不是至亲之人,也无法恩荫。 而举荐之法,也是要冒着不小的风险。 首先是于名望有损,其次这被举荐之人若出了半点差错,连带举荐他的人都是要受到波及的。 若是江舟真的去求李东阳,而李东阳也肯为他破这个例,便证明江舟在这位当朝太宰心里,那绝对是亲儿子一般的待遇了。 “原来如此……” 江舟接下来却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说会不会去求李东阳。 但他心中算是有个底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