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生去念。 “老僧是出家之人,身外之物,本不该贪,此二宝,自当原物奉还。” 他拿出之前抓在手里一琴一刀。 “只是老僧还有一言相劝。” “此琴有我佛门死中求活,寂灭中求大解脱之大道,但若心中不净,必为此琴死意所惑,如此宝琴,也将沦为为魔琴,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还望江施主转告那位女施主,日后当善修其心。” “至于此刀……唉,实在有伤天和,还是少用为妙。” 宝月和尚竟将一刀一琴放在门口,转身一步踏出,便不见了踪影。 “啊!” 他才刚刚离去,癫丐僧已经从癫狂之态中恢复过来。 猛地吼叫了一声。 “宝月贼秃!你敢暗算老子!老子今日一定要打死你!” 癫丐僧飞身而起,一尊巨大的佛陀当空显现。 结跏端身正坐虚空,一手结拳印,一竖起朝外,庄严伟岸。 周身如金铸,身披金色法衣,身后七宝金幢飘摇,脑后悬一轮满月,庆云缭绕,大放光明,普照四方。 佛陀面容却是一半横眉怒目,令人恐惧。一半慈悲怜悯,透露种种不忍。 当当之声不绝,如铜钟撞鸣。 佛首低垂,一慈一怒的佛目四下扫射,似在搜寻。 突然猛地举起佛手,捏成拳印,朝着一方虚空直直捣下。 “轰!” 虚无空处竟应声碎裂,如同镜面般出现道道龟裂。 一轮明月裹着一座宝塔从其中射出。 再度没入虚空,刹那即逝。 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宝幢师兄,你忘祖背宗,令寺中秘法外传,实为大逆,他日自有报应之时,好自为之吧。” 癫丐僧这一拳含怒而出,不知是把怒意泄尽,还是知道追之不及。 那尊金刚宝幢佛陀一晃不见,重现癫丐僧的身形,飘落院中。 他这一拳,虽未曾破坏一草一木,也未伤一人。 却打得整个江都城尽皆战战兢兢,心胆俱寒。 “哼,贼秃跑得倒快。” 癫丐僧却如没事人一般,横鼻子歪眉毛,一副不屑模样:“小子,你不用心急,要不了多久,老子就亲上大梵寺,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 江舟暗自吞咽,从那一拳的威势回过神来。 闻言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你分肯是要给自己出气吧? 整理一下心绪,江舟转移话题道:“惹人生厌之人已经离去,就不用理会了。” “癫前辈,晚辈还是先为前辈抄录经文吧。” 癫丐僧斜眼道:“咦?你还真有经文,不是哄我?放心,宝月贼秃已经走远,不敢回来了。” 江舟笑道:“晚辈怎会是这等满口大言之人?” 心下却道:对不起了,我就是…… 当下也多言,吩咐纪玄道:“老纪,准备笔墨,再备上茶水,招待贵客。”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对了,将我近日抄写的经文也拿来。” “是。” 纪玄招呼纤云等人,也没忘收起门口的琴、刀。 很快,江舟便与招呼癫丐僧与玄母教主在娑罗双树下的矮榻上落坐。 至于曲轻罗,根本不用招呼,熟悉随意得就像在自己的家中,比他还先一步占住了自己常坐的位子。 玄母教主只看得胸前起伏。 江舟尴尬一笑:“癫前辈,教主前辈,这些经文,是晚辈近日所抄,其中多有不解,可否请两位前辈指点一二?” 玄母教主发出一声没有情绪的笑声:“让我看?你不怕师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