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看。” 范缜展开纸张,轻声念道: “惟凭立国安邦手,先试青龙偃月刀。马骑赤兔行千里,敌号万人照春秋。勇加一国震江山,忠义浩荡冲碧霄。独行斩将全无敌,今古留题翰墨昭……” 范缜微微沉吟,点头道:“诗虽平平无奇,却足表关圣之圣功。” “好。” “你明日便拿去,人裱上,待帝君庙落成,令大匠镌刻碑文,让吴地生民百姓,世代铭记这位关圣帝君的神威圣功。” “是,老爷。” 老仆应了声,面上忽现迟疑之色:“那个,老爷,还有一事……” 范缜皱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老仆忙道:“是这样,前几日,有人看见江绣郎暗中送了一人出城,往兰阳郡方向去了,昨夜方回。” 范缜闻言沉吟:“是兰阳郡主吧?” 他虽是发问,却已经有了肯定答案。 摆手道:“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既然已经送走,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只当不知。” “下面的人也都严令下去,不许透露一字,下去吧。” “是。” 老仆领命而去。 范缜长叹一口气。 兰阳郡主在吴郡,这半年来都住在江舟家中的事,在有心人眼里,并不是秘密。 只不过知情人都看在江舟面子上,没有去揭穿。 但也有人担心,江舟年轻,血气方刚,与这兰阳郡主纠缠不休,难舍难分。 毕竟是楚王之女,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被楚王用这个女儿给勾去? 那吴郡就真的完了。 也有人想打兰阳郡主的主意,拿她去要挟楚王。 不过毕竟是少数。 别提范缜等人还要脸,就算舍得下这张面皮,也怕惹怒了江舟。 范缜虽不表明态度,其实一样有着担忧。 无比后悔当初所为。 现在好了,许多人都可以松口气了。 …… 江宅。 “纤云姐姐,郡主娘娘和月牙儿才走了几天,我怎么觉得她们走了好几年了?这家里都变得冷清了。” 后院小楼下,弄巧儿和纤云坐在石桌边,托着下巴,鼓着嘴,百无聊赖地道。 纤云性子柔弱喜静,却也觉得她说的很对,轻轻点头道:“是有些冷清了。” “公子也是,每天不是出去打仗杀人,每次回来都是一身血,好不容易那些叛军不闹了,又躲在小楼里不出来。” “郡主娘娘在的时候,每天都在这里呆呆地看着窗户,他就是不出来见一见。” 弄巧儿埋怨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可是看见郡主娘娘偷偷哭过,公子他就是个榆林疙瘩!” 纤云虽然心中也有为郡主不平之意,不过觉得不应该这样背后说公子不是,咬了咬嘴唇,柔柔地责备道:“你怎么能背后说公子的坏话?” “公子他每天都在为保护吴郡百姓卖命,都是在做大事,哪里顾得上这些小儿女之事?” 她犹豫了下又道:“而且,我感觉公子心中藏了事,好像有什么事想不通而烦恼,你可不能再仗着公子恩宠,老是闹他……你看我作甚?” 她话说了一半,却发现弄巧儿双手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睁着双大眼,扑扇扑扇地盯着她。 “纤云姐姐,你真贴心,将来谁要娶了你,可真是天大的福分。” “不行,不能便宜了别人,要不姐姐你求公子把你收了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