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玉猛点头:“对对。” 阿花带着段瑶玉去找胭脂摊。梅三娘则是已经站在卖胭脂的摊子面前,意外发现多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颜色。 周城贸易来往多,女子做生意更多。严家小女儿严诗雨今天特意挑选在马市边上摆摊。她认定了一大堆大人物肯定会来挑马,连带着这几天在周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南一家子。这群大人物指不定会顺手给自家夫人或者女儿买点胭脂。 他们一旦买了,围过来看的那些姑娘自然也会禁不住在她这里买点花胭脂回去。 买马必然配马鞍。马市这边都是马鞍、马具摊子。一片马具摊中她的胭脂摊简直独树一摊。旁人路过还真多看一眼。 严诗雨见到梅三娘,很熟络和人招呼,并问起别人行踪:“三娘来得早啊。那些江南人来了没?” 梅三娘低头取了一个罐,打量着里面颜色是用什么花染出来的。她应了声:“来了。他们先去看刀具。前后跟着一串人。估计很快过来。” 严诗雨搓了搓脸,朝着来人方向张望两下:“哎,昨晚上我就在等。我真是把压箱底都拿出来了。不然江南那边细水粉胭脂的,我真怕比不过。” 梅三娘手上拿着的这罐胭脂是红中带橙。闻起来带着一股淡淡甜香:“你的胭脂染上去不会随意褪色,用的花比江南的水粉胭脂甜。好用,舔到好吃,加上一点干花瓣又好看。” 胭脂内散放了几片干花瓣。干花与原本花色泽全然不同。看似黯淡枯旧的深褐色却意外漂亮,正好点缀殷红胭脂。 严诗雨朝着梅三娘挤眉弄眼:“反正一成收益是你的。” 严家出了她这个不想折腾马的严诗雨,本来家里鸡飞狗跳。后来她坚定要折腾点不一样,梅三娘正好在琢磨染料颜色,捣鼓各种花,就和严诗雨一起闹了个鸡飞狗跳,最后学着江南胭脂,弄出了她们周城胭脂。 严家发现严诗雨有模有样弄着,于是也不管她了。 梅三娘拿起手上的胭脂:“这个颜色水洗会很容易掉么?” 严诗雨知道梅三娘的需要,撇嘴:“你当什么都和板蓝根染色一样蓝汪汪怎么洗不褪色呢?要么就干花的这种枯草土黄色,怎么洗都洗不掉。我胭脂真抹上了洗不掉,我还卖什么?你要么树上刮点色。” 梅三娘搁下:“你这加了油本来就容易擦。问你没加的呢。你做的时候那些衣服怎么样了?被染上洗了能洗掉么?洗不掉的告诉我。” 两人正这么说着呢,边上不远处带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严家娘子,原来你今天把摊支在这里了啊?” 声音一出,严诗雨和梅三娘对视一眼,同时无声叹了口气。 严诗雨无奈看向来人:“段琰齐,骑马左转,看姑娘去别家胭脂摊上,或者卖刀具那儿。我这里可没什么热闹。” 梅三娘一并转过头。说话的段琰齐长得粉头粉面,学着江南读书人穿戴长袍腰间配玉,衣冠楚楚,面上打了连三娘都没用的水粉。如果没见过周家人,旁人会觉得这大概是家中有钱的读书人模样,穿着得体,面上白净。见过周家人后,梅三娘见段琰齐就不舒坦。她手拿上棍子,心里很想挥过去给段琰齐来一下。 “三娘也在啊。”段琰齐装模作样矜持笑着,凑到胭脂摊边,“要买什么?我替你买了。你快要成年,这当我送你的礼。三娘这么漂亮,肯定要多买点胭脂。” 梅三娘抬起手上细棍。阻拦开两人距离,扬起下巴:“得了吧。全周城的姑娘成年都能收到你的礼。段家家主想必是前世积德太多,才生下你这么个散财童子。” 段琰齐看见细棍,心头一凛,下意识往边上挪动了一点位置。梅家三娘是真有名的脾气不好。他被梅三娘这么说也不气,反而说着:“我是真心待她们,也是真心待你和严家娘子。” 同样是风流,段琰齐比周家二郎更欠打。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这些风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冷下了脸,细棍直接敲在地上:“你都娶了两个,怎么还想招惹几个?再靠近这摊子,你信不信我下一棍子抽你身上。” 旁人全在看热闹。尤其是和严家熟悉的那些,哪能不知道段家想要勾搭严家娘子,纯是想要贪点严家马场生意的便宜。 严诗雨看热闹兴起,在边上给梅三娘鼓劲:“直接打。让他话多!”什么买胭脂当礼,段琰齐的钱还不都是段家的钱。段家的一部分钱还是梅家给赚的。 梅家虽在段家手下做事,可连段家家主都要给梅家好态度,段琰齐却看不懂。段琰齐梗着脖子:“梅三娘,你不要以为你们梅家没了你就不能染布。今年我们段家要做一幅上好染画。你们梅家拿不出手,以后必然被别家力压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