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停下来,最后便一直保持着极缓慢的速度沿着围栏边缘慢慢走着。 两人之间一阵安静,没有人谁先打破沉默的氛围。 忽然,宿碧鬼使神差说道,“早晨的面好像有些咸了。” 完全莫名其妙的一句,身后的男人却立刻反驳,“怎么会?” 话音刚落,立刻又安静得只能听见马蹄踏在草场上的声响,猜测就这样被证实……宿碧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看来我之前都错怪荣妈了。我还以为她什么都擅长,唯独不擅长做面条。” 等了半天宋怀靳都没说话,最后有些不自在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初只是猜测,后来看见你从厨房出来。”宿碧说完心里情绪有些复杂,又想说不必这样,但大概现在气氛还算平和,所以终究没有说出口,顿了顿只是说,“我想下去坐一会。” 宋怀靳一言不发翻身下了马,站好后又朝宿碧伸出右手。这回宿碧没迟疑,让他扶着自己下了马。没想到右脚崴了一下,整个人没站稳,直接往前倒了倒。 宋怀靳立刻将人一把抱住。 宿碧愣了愣,回过神就用手臂抵着面前的人想站直,宋怀靳的手却环在她身后紧紧扣着不松开。 有一瞬间宿碧甚至想下意识伸手回抱他,但终究没有这么做,顿了顿低声说道,“放开我吧。” 片刻后,他松是松开了,但左手却顺势牢牢握住她右手。 “饿不饿?饿了就先去吃饭。”说着就牵着宿碧走向马场出口。 “嗯。” 察觉宿碧没有挣扎的迹象,宋怀靳心里隐隐放心了些。 刚才她那句“放开我吧”,没由来的让他心里紧了紧。好在眼下他手里正紧紧握着她的,心里莫名的不安才一点点消散。 马场那一日回来后,两人之间明显有了什么变化,但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并不提起。 家里气氛的转变,除了两位当事人荣妈是第一个察觉的。差不多一年来,先是僵持,后来家里又静又冷,让人都不敢高声说笑。少夫人生产后孩子夭折大家都跟着悲痛,坐月子的两个月里缓和了些,但等荣妈回过神只觉得先生跟少夫人都像变了个人。 总之不像新婚那时候一样要好。 她不知道夫妻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做下人的当然希望他们好起来,因此她好几次想告诉少夫人先生常常闷在厨房里学做饭,可又不敢违背先生“不能说”的意思。 好在两个人现在终于有明显要和好的迹象了。 宿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真的将过去许多事当作没有发生,但她下意识好像就这么做了,或许也是贪恋最后一份亲近的人所带来的温暖。 她现在没有了爷爷,没有了许妈,也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只剩一个宋怀靳。 两人仿佛渐渐处在一种微妙的氛围里。对过去的事都不再提,然后竟然隐约有些像回到了从前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宿碧没有搬回主卧,但宋怀靳颇有些厚脸皮地搬进了客房。 “你忍心让我睡地上?” 她坐在床沿上,仰起脸看着他微微一笑,“怎么不忍心?” 宋怀靳被噎了噎,随即像被气笑了似的抬手一把扯下眼镜扔在一边,然后一掀被子——地上打好的地铺的被子,躺了进去。 宿碧笑起来。 “还笑?”他半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反问。 “我困了。”宿碧抿着嘴角忍着笑意摇了摇头,侧过身关了灯,躺进被子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