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男人睡着,黑暗中男人的一举一动变得格外清晰敏感起来,感觉他走到床边,坐下,双腿从地上挪上床,然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上床的时候忘了开暖气,可屋里的温度却在异常地升高。 她感觉身旁的男人一点一点地,挪到她身边,掀开落在外边的那小半张棉被,盖到自己身上。 柳淼淼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 然后男人的手钻进被窝里,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温软的颈后,低声唤她:“淼淼……” 柳淼淼脑子一炸,整个人就像气压过强的压力锅,砰的一下,盖子被炸飞,她这块满脸烧红的香闷红烧肉被弹出来,浑身都因为过热而滋滋冒着白烟。 然后柳淼淼条件反射地,使出了她封印二十三年的武林绝学佛山无影脚,一脚把男人蹬下了床。 “不行——!!!” 柳淼淼啪地打开卧室灯光,受到惊吓般卷着棉被缩在床角,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被她踹到地上的男人。 谢灼捂着腰从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看着她神情无奈地说:“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柳淼淼心里愧疚,可是又抵不过那一份陌生怪异的害怕和紧张,她抿了抿唇,心虚地开口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虽然我们以前是发生过关系……但我想不起来那些事了……” 她其实心里也明白,按照一般情侣相处套路,小别胜新婚,重逢再相遇想让感情升温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先啪为敬,看看她那个浪蹄子老爹一贯的秉承的金石良言,爱都是靠行动做出来的。 何况一个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分别了五年,心里有些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柳淼淼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就算全世界都告诉她,她曾经和这男人确实有过一段很亲密的关系,可她记不起来,他于她而言,就还是一个空白陌生的男人。 柳淼淼怀里抱着枕头,垂眸低声说:“对不起……” 卧室里昏黄灯光柔暗,一浅层淡淡的暖黄色洒在女孩子的面容上,长睫微微垂低,带着歉疚的细颤,浓密的,像停栖在眼睑上方的蝶翼。 她身上又穿着粉色的珊瑚绒睡裙,把自己一整团卷在棉被里,看起来像一只缩在了一起的那种迷你小刺猬。 有种让人心疼的柔软。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 她不应该说对不起的。 谢灼轻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他自觉将被子和枕头搬到床边的地毯上,“我今晚在这里打地铺,可以吧?” 柳淼淼从被窝里探出一点儿脑袋,看见男人异常可怜地一大只躺在地上,想开口让他去隔壁睡,可她一时又不是很想他就这样离开。 于是心情极其矛盾复杂地,点了下头。 谢灼没有关灯,只是调暗了照明,平时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会儿房间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她会有些不习惯。全黑的环境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柳淼淼盖着被子,平躺睡着,刚刚这么一闹,一下子没了睡意,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地,床边伸过来一只手。 “牵着手睡吧。”谢灼说。 牵个手手的程度柳淼淼还是能接受的。 柳淼淼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缓慢地沿着床铺挪过去,一根一根,手指勾上他的。 男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颀长,一节一节的,能摸出很硬朗的弧度。他的掌心温热,而她的微凉,触在一起有很奇特的舒服感。 柳淼淼一时觉得心里某处竟觉得很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