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淼趴在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写字的男生。从这个角度,他的鼻子看起来似乎更高挺,弧度狭长的睡凤眼半搭着,眸光很静地落在笔下的练习题上,握笔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整得平润干净。 皮肤很白,眼窝很深,眉峰如高山般走势凌厉。 他不笑而认真时的样子,清冷得就像高山上的一朵雪莲。 柳淼淼突然有点出神地问:“谈恋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和我以前谈过的有点不一样。” 谢灼写字的手顿了顿,侧眸看她,在出神的关系,女孩子目光散漫的样子有点儿呆,像是在认真思索,嘴唇微抿,看起来很苦恼。 他静了半会,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用过心。” “……用心?” “嗯,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 柳淼淼顿了顿,说:“记得。” 那天晚上,谢灼对她说,有些事是只能够和喜欢的人做的。 他问她,她喜不喜欢他。 柳淼淼没有回答。 谢灼说:“那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为止。” 柳淼淼觉得自己心情有点复杂,可她又说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有点懊恼地说:“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来,我连对着我爸都说不出那句话。” “那我就等一辈子。” “要是我看上别的男生了呢?” “我就打断那男的腿。” “……” 面前的人斯文温淡,吐字淡然,俨然还是那副标准的三好学生模样。 柳淼淼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肯定得上演那种情深不悔的痴情人设,什么我爱你你爱他那我就忍痛放你飞翔,若你安好,便是晴天,伤痛独留我一个人背的这种。 结果草莓味小甜甜一上来就要打断人家的腿。 柳淼淼觉得自己错了,她以前不应该觉得草莓味小甜甜好欺负的。 柳淼淼小小声地嘀咕:“亏你还是三好学生,怎么那么暴力。” 谢灼清清淡淡地笑了下,“知道就好,以后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柳淼淼:“……” 他还开始玩起了霸总人设。 - 一整天课下来,柳淼淼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高一本来就读了个上半学期,之后在家休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她脑海里对高中课本仅存的那点儿知识储备无限趋近于零,一下子想让她跟上高三紧密的复习节奏,根本是在做梦。 硬撑到晚修,柳淼淼觉得得找块双面胶贴把眼皮子提起来,才能确保自己不会突然一头栽进课桌上睡过去。 柳淼淼歪倒在桌面上,握着笔瞎几把在数学习题上作画,蔫巴地说:“这些题,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谢灼把她手下边压着的试卷抽出来,看了下说:“这道是几何证明题,得做辅助线,对你现在的基础来说可能会太难,先从简单的做起吧。” 他把试卷往前翻,笔尖点了点前面部分的选择题说:“一般来说前面几道都是基础题,会简单一点,你看下。” 柳淼淼现在只感觉自己精神困倦,大脑一片混沌,像是被人从天灵盖那里灌了一斤浆糊进去,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她拧着眉毛认真在那几道选择题上看了一圈,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般再次软趴趴地倒回桌面。 她气若游丝:“全都……不会。” 谢灼:“……” 谢灼拿笔画了一下第一道的题目,“求交集和并集的,也不会吗?” 柳淼淼:“交集是什么,并集是什么?” 谢灼:“……” 谢灼问:“你入学的时候数学考了多少分?” 柳淼淼眼皮子都快合上了,被数学题折腾得不想说话,伸出爪子,五指屈起,比了个“0”。 谢灼:“……” 谢灼沉默半刻,道:“那可能得从初中知识点补起了。” 柳淼淼沮丧地“嗷”了一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