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柔软下来,眼睫向下一压,声音委委屈屈:“……阿灼,我衣服破了。” 谢灼:“……” 后知后觉的,一片懊恼的红色缓缓从脖子根染上耳朵。 女孩子哪里还有刚才的恐惧失措,狭长上翘的狐狸眼弯出促狭的弧,瞳仁里亮得诱人,分明是在故意戏弄他。 谢灼用力咬了咬下颌,从包里拿出外套披在她身上,“衣服穿好,跟我回家。” 他比她高得多,宽松的校服外套像个大罩子一样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衣摆盖到大腿中段,可以直接当成裙子穿。 柳淼淼拎着他外套领子,鼻尖好奇地嗅了嗅。 他的衣服有和他身上一样的,浅淡好闻的薄荷香味儿。 谢灼看着她拎着自己衣领嗅来嗅去,冷脸问:“柳淼淼你属狗的?” 柳淼淼扬起下巴,眉梢一挑,“我闻闻看呀,看看这衣服是不是和你身上一样香。” 谢灼:“……” 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刚才他再晚来一步,事情到底会有多严重。 谢灼深吸一口气,感觉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径直转身走向马路旁等候的计程车。 拉开车门,回头见女孩子还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他沉声说:“站那干什么,上车。” 她身上裹着他的衣服,虽然生得还算高挑,但骨架子实在不属于粗壮那一挂,外加身材很纤细,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很有乖巧的欺骗性。 柳淼淼低眉垂目地,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谢灼身后上了车。 这人上车后除了对司机吩咐了目的地,半句话也没再跟她说。 一路望着窗外,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薄唇不爽地抿着,一副标准的扑克脸。 看来气得不轻。 柳淼淼穿着他的外套,长长的袖管遮住了她的手背,只露出一点点指尖。 她用露在袖管外面那一小截手指头戳了戳他胳膊,“阿灼?” 女孩子声音很轻,像颗烘烤过的棉花糖,酥中带软,尾调轻柔,讨好的意味很浓。 然而这块木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往门边的方向更加挪了一点儿,和她拉开距离,像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似的。 柳淼淼索性抬起屁股,啪叽一下坐到他旁边,脸蛋儿凑过去,“阿灼,你生气啦?” 谢灼依然没回头,只是冷淡地应了声:“没生气。” 柳淼淼纯真无害地看着他:“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骗人,你的脸明明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 “……” 这人哄人就是这么哄的??? 谢灼真他妈觉得自己迟早被她活生生气死。 柳淼淼乖乖垂下脑袋,手指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摆,声音低软:“阿灼,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谢灼这才扭头看她,眉头蹙着,“你哪错了?” 柳淼淼继续做个低头认错的小学生,这次声音更委屈,还夹了点儿煞有其事的哭腔:“哪里都错了。” 谢灼:“……” 谢灼本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看见她这副委屈巴巴眼泪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心窝像被人猛地揍了一拳,闷得慌。 他徒劳地启了唇,一股火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人沉默太久,柳淼淼悄悄抬头瞄他一眼,视线却正好被他抓包。他眼里神情很复杂,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