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接,攥着书包肩带瑟缩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警惕地看着他。 男孩子将纸巾放进女孩子衣服下摆的口袋,对她笑了笑说:“要是以后这些人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小女孩抿了抿唇,缓缓地,点了下头。 之后男孩子总是会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等她,陪她一起上学回家。有男孩子在的时候,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直到某天,男孩子有些生气地找到她的课室,敲了敲玻璃窗。 正在写作业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望过去。 男孩子趴在窗台边,皱眉问:“我听办公室的老师说,你要转学了。” 小女孩怔了怔,然后点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男孩子问。 小女孩抿着唇,没说话。 男孩子从背包翻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什么,递进去给她。 便条纸里还包着一颗她最爱吃的巧克力。 男孩子说:“上面是我家电话,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小女孩手里捏着纸条和她最爱吃的巧克力,看着趴在窗外的男孩子,眼瞳安安静静的,一点儿波纹都没有。 男孩子叹了口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他趁讲台上的老师转身去黑板写字,伸手进去挠了把小女孩的发顶,“都要走了,你也不跟我说句话。”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还是没说话,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上课铃响了,操场上的小学生踏着铃声噼里啪啦地往课室里冲。 “我要回去上课啦。”男孩子正转身,被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住。 “那个——” 男孩子滞住脚步回头,他不过七八岁,却已生得白净斯文,笑时清亮的黑眸一弯,像蕴着林间星光。 “你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啦?” “你把手给我。”小女孩轻声说。 她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她的名字很好猜,三个水组成的。 “淼?”男孩子问。 小女孩点点头:“淼淼。” 男孩子趴在窗台边上,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笑着跟她说:“那我的名字和你的挺配的,我叫——” …… 枕边手机疯狂震动,将柳淼淼从梦里震醒。 阳光大喇喇地穿透纱窗,将整个屋子染成亮堂的金色。 柳淼淼被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用手背遮住眼睛,唇角不爽地向下瞥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被无故吵醒的暴躁和不耐烦。 过了会,她重重吸了口气,拧眉掀开被子起身,光脚走到冰箱拿了瓶水,然后打开床头下面的柜子。 里面放着一板白色药片。 她用指甲粗鲁地把药片从银色锡纸里抠出来,就水咽下去。 将药片放回柜子的时候,柳淼淼想到了什么,将原本装药的抽屉推回去,手向下移,拉开了床头柜子最下面那一格。 抽屉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便条和空掉的巧克力包装纸。 时间很久了,纸条的边角已经泛了淡淡的黄。 而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她也从来没有拨出去过。 柳淼淼盯着那张纸条发了会儿呆,努力回想梦里那个男孩的模样。可时间太久,她早已记不清楚。 他当时告诉她,他叫—— 叫——什么来着? 柳淼淼早就忘掉了。 就像那个曾经保护过她的男孩子说的,她是个小没良心的。 手机还在响,对方病毒式地把留言消息迅速轰炸到99+后,改为了语音视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