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个性忤逆的孙子,江权难忍怒火。他将文件夹一把扔在书桌上,但那颇大的手劲,产生了啪一声的巨响。 舒言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双肩微微耸动。 “你别逼我让人把你扛出去。” 下一秒,江权又下意识地瞧看着舒言。他心想,不能在她面前教训江寒。又接着对江寒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江权给江寒留了块遮羞布,但强硬的表态示意着,他对他下了逐客令。 江寒担心秦舒文无法独自应付老爷子。他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动移。 舒言意识到方才过于紧绷,便立即从失态中缓过劲。一老一少正处于你不退我不让的局面,两双深邃的眼眸互相瞪望。 她耐心地打破僵局,细声向江寒说,“你先出去等我吧。”又轻轻拉扯着他长衬衫的袖角,补充了一句,“没事的,你别担心。” 江寒最终只能像棵咸菜似地被晾在门外。 他深怕老爷子会为难舒言,忧虑之下,只好将耳朵贴近木门窃听。 可惜的是,那实心木制的书房门还厚过顾琰的脸皮,他竟然连一个字也窃听不了。 窃听无果的他,时而在书房外的走廊来回渡步,时而看着腕表上的秒针嘀嗒跳动。 等候的时间过得有些漫长,他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正想燃起时,书房门才再次被开启。 舒言信步走出走廊,江寒才发现她被江权放了出来。他连忙收回香烟,看过腕表上的时间,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 老爷子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江寒轻握着她双肩,打量她几眼,“他有为难你吗?” 她凝视着他,见他眸色里蕴藏着担忧,轻轻摇曳着头颅,“别担心,爷爷没有为难我。” “那你们聊了些什么?” “也没细聊什么。就只是交代我做几件事。” “做什么事?” 她没回答,牵上他的手。 江寒又继续问,“我不能知道?” 她点头示意,露出了淡淡笑容,“你放心,他不是在说你的坏话。” —— 江家主院的装潢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似文人墨客般的气质,凸显素雅简洁的风格。这与江氏在翱都贵为商阀翘楚的定位有些凿枘不入。 靠近客厅的用餐区域被放置了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长型餐桌,颇为宽长的空间,看似能容纳数十人。 临开饭前,江敏携着沉婉婉及时赶回了这场家宴,坐在沉玉燕身边。 江权轻轻挑起眉梢,见着人齐了,便又吩咐佣人们加双碗筷,再接着布菜。 整顿家宴吃得静若寒蝉,筷子与碗的碰撞声恰是被放大了好几倍,气氛显得颇为压抑。 直到沉婉婉开启了个话题,才总算听见了人声。 沉婉婉抬眸对舒言嫣然一笑,礼貌地问,“舒言,最近过得怎样?” 沉婉婉此时的态度与那日在医院时截然不同。那句嘘寒问暖的字句听着大体端庄,但却使舒言停顿了手中的动作。 直面着假仁假义的沉婉婉,她维持着自己平日的素养,礼貌地应道,“挺好的。” 江寒察觉到舒言的异样,随手又夹起素菜放进她的碗里,露出了一抹暖笑,“多吃点。” 沉婉婉目睹着江寒的一言一举,只能努力地掩盖着心中的酸意。她假装视若无睹,努力在江寒和江权的面前维持着端庄的形象。 沉玉燕见沉婉婉把话题开了个头,有意无意地询问起舒言,“对了,我都还没问舒言,父母是哪里人了?” 秦舒文只能继续用着舒言的身份信息来回答这个问题,委婉一笑,“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此话一出,气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