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反正我终究会死,那其实迷失在虚假的现实中也无所谓了。 - 数据棒只能在b机甲里使用,那就得去我唯一能存取b机甲的特机队机库。但是我果然还是不想看见其他人。所以我挑了时间,关闭了脑装置的作息调节软件,在深夜十二点,四下无人的时候出门。即使是特种部队,也不会有人平白无事在武器库留到十二点多。 桃机一役之后,我也再没有到过特机队总部。而且我也没有数日子,所以也说不上过了多久。感觉像是昨天的战斗,回忆起来又像是久远的歷史。 一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机体还保持着战损的状态,被好好地「掛」在机库里。从机体上掉落的肩甲,还有大量零部件,依照技师们自己的方便,被陈列在地上数个用喷漆喷出的黄线方格里。 我记起自己似乎收到过整备单。这台机体已经登记了我的名字,已经是「我的机体」。技师们要开始维修,也得先有我的同意。可想而知,那张单子从来没有被送回来特机队。 我上前,把手搭在机体腿上。 tk3并不是性能突出的机型,但是很可靠。而这台tk3更是我活着的关键。 然而,我呢?……我决定不去想太多。现在连自怨自艾都会让我感到疲累和烦厌。不过,我依然记下了整备单的事。 不应该再让那些技师因为我的善忘而白白等待了,为他人带来困扰从来都非我所愿。 绕到机体后方的我,发现背包上的绳梯正垂落展开,驾驶仓门也打开了。仿彿tk3也正等着我。 我发现自己还能够熟练登上驾驶位置的时候,心中不禁窃喜。 嘿!就算我的精神毫无成长,起码我还记得怎样开机甲。虽然没有进步,但是也没有退步,这不是很好吗? 安下心来,我把数据棒插入机体。首先是我自己的数据棒,用来啟动机体电源。tk3开始一连串的自我检查,并向我报告软件和硬件的状况。看来技师们真的连碰都没有碰过它,所有状态和我离开机场时一模一样。我又庆幸起现在没有粉红色的阴影挡住视线。 然后是利姆依留给我的另一根数据棒。 生物认证。 就连啟动tk3都不需要用到生物认证。 这勾起了我的恐惧。 不论利姆依(或者指使她的人)在里头存放的是甚么,都是针对我的,而且足以改变我现在生活的。我有预感,它就是这般一个潘多拉之盒,所以我恐惧。 同时,我的好奇远胜于我的恐惧。还有兴奋和期待。因为它足以改变我的生活,不论是变好,还是变糟。 一边嘲笑着自己思想的矛盾,我向潘多拉之盒内窥视。 - 首先是一份执行档。 当我执行它,也自动开啟了tk3的模拟战软件。 档案没有带我去台南的农田。而是带了我去一个我从未踏足,却熟悉不过的地方。 雷斯多夫。二十年前。这是井上和我在大巨蛋训练时所用的数据。 砲火划过天空,掩护着步兵的衝锋,数十台y机甲在交火区来往穿插。 一发砲弹飞来,击中了tk3的腹部,爆炸引发了滚滚沙尘。我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被炸毁的是tk3坐标上的一栋房子。三到四层高的石屋,现在是不足三米高的碎石堆。 tk3就像是鬼魂一样,双腿穿透了石堆站立,而且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一切都和训练时的一样,但是更强烈,更清晰。 我听见惨叫。砲声都盖不过去的惨叫,混杂在血肉之躯的战嚎之间。 如此强烈、剌耳。远胜于训练时的感觉。 这是井上那份档案的原本模样。没有经过任何调整。换言之,这是井上亲身经歷过的事。 我驱动机体,移动了一小段路。 雷斯多夫是个稍有规模的小镇,看去大概也有过百栋石房。城镇中央有座喷水池广场,八条马路也以喷水池作为中心呈放射状扩散开去。 一台绿色的b机甲,肩上有个白色五芒星,从其中一条路冒出,背对着喷水池靠近,最后拿了一栋石房子作为掩体。时机刚好,石房子为他挡下了不少砲火。这个过程中,b机甲也没有停下过扣扳机的动作,一直射到他不得不停下来更换弹匣。 「掩护我!」是布鲁斯的声音。 然后才是井上。 「掩护你!?谁他妈有空!」 布鲁斯走出来的方向也冒出了机体。是v91。纤瘦的身驱和笨拙的动作,在砲火下不仅像一副骨架,更像骷髏。组成兵队前进的骷髏。 骷髏的武器似乎威力不高,起码比绿色机甲要弱。但是数量够多。足够让躲起来换弹的布鲁斯再也没机会探头还火。 「妈的,随便做点甚么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