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耳边依旧是大笨鐘的规律声响,伴随着厨房传来熟悉的热水沸腾的蒸气声,室内的景象有些阴暗,那外型酷似费太太的女人(应当是费太太的祖母)点亮了煤气灯,并在角落处点了几根鲸油蜡烛,以烛光填充那暗沉的角落,混杂了淡淡莓果香气,使室内传来一阵略带甜味的宜人感受,看来自己的灵魂还是停留在十九世纪祖父的年代,还未回到二十世纪里。 昨晚是坐着罗伯特的马车回家的,一开始他还有所担忧,幸运的是祖父从年轻时就一直居住在查令街上,整个屋子的屋况与地址与阿道斯的时期并无任何差异,因此阿道斯轻易就的返回到自己的住宅,并且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钥匙开门进入。 「赫胥黎先生,您醒了吗?您的早餐:士鲁斯柏立薄饼、太阳蛋与早餐红茶已经准备好了。」费太太的祖母长着栗黑色头发、鼻樑高耸、带着金边眼镜,乍看和费太太本人不大相向,但从矮小略胖的身躯以及分离耳垂,又能看出相似的遗传性状。 感觉到阿道斯的视线,费太太显得有些侷促不安,但阿道斯显然还没有注意,仍旧秉持着生物学家的好奇口吻道:「费太太,请问你的父母亲有人也是天生的捲发吗?」 微微思索,费太太道:「唉呀!赫胥黎先生,今儿你怎么会突然好奇呢!让我想想,我父母亲都不是捲发。」 「您父母亲的祖父、祖母那辈呢?」 「你这问题也就有些远了,毕竟我祖父祖母也都已经去世了好多年啦!让我再想想,我父亲的那边并没有天生捲发的人,倒是我的母亲祖母的姊妹,有一位自小就是豌豆芽般蜷曲的捲发。」 这应当是费太太女儿有着捲发性状的由来囉!阿道斯猜想,在达尔文的时代还未能解答遗传之谜,而是由东欧奥地利一位修士进行豌豆研究后沉寂了数十年,才与演化论建立完美的生物遗传学,基因中所蕴含的性状并不会被中和,而是会隐藏在染色体内,随着遗传模式呈现隐性或显性的变化。 「赫胥黎先生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没事,我只是想着,如果您有一位捲发的女儿,应当是十分可喜的一件事。」 「是吗?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赫胥黎先生,老实说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前年已经生了一个男孩,我和我先生都希望这一胎是女孩,最好是像我姨妈一样,从小就是洋娃娃似的捲发呢!」 「一定是的,我相信。」阿道斯道。 「赫胥黎先生你怎么这么肯定呢?说的好像你是从未来来的人一样。」费太太打趣道。 此刻约定的时间也到了,门外传来马车与门铃声,阿道斯起身离去。 沿着街道奔驰,伦敦的雾霾向来厚重,近几年更是由于煤矿开採的关係,各大煤气工厂设立在郊区,日夜以锅炉烧煤焚烧製造出大煤气,在让这些煤气通过地下管线,延伸至伦敦内一户户乾净整洁的中產阶级房舍内,不论街道或是室内仅要一个开关,便可以带来光源,堪称是乾净无害的能源,殊不知却是以近郊煤炭工厂日日焚烧出黑烟作为等价交换,而开採煤矿的工人更是夜以继日的处在黑烟瀰漫的地心之处,给予世界光的人,其身处的环境却恶劣到充满煤灰尘土,像是爱尔兰传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