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者,总是比较卑微也容易妥协。 「张梓……」他唤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比如他想告诉对方,现在的生活他也能给她,比如他可以保证他对她的爱绝对不比婪燄少,或者,他想问,他到底输在哪里?为什么对方能接受婪燄,却不能再接受他? 只可惜,话到嘴边,仅剩一句,「你还爱我吗?」即使语气平淡,甚至因为逞强而听起来有些冷酷,可他自己知道,他问得有多心酸,有多卑微。 如果雷湛看我就会注意到,我的视线虽然在前,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也许是落在过往,想着回不去的,他曾带给我的美好与幸福,「我想……」 『张梓,跟我走吧!』年少轻狂的青年总是义无反顾的对自己伸出手,即便后来成王之后,他甩开我的手不止一次,我仍对那名年轻的狼族太子无法忘怀。 永不忘怀。 「我想,我无法不爱你。」坦承。 眼眶发热,雷湛抿下唇,双拳握紧,「婪燄说的没错。」我垂下眼帘,「在我内心深处,我认定的丈夫,一直都只有你,谁也无法取代。」儘管我生了小月,婪燄的孩子。 「从在丝尔摩特意外救了你的那晚,校际旅行我们不慎跌落山坡的那晚,甚至是往后的每个日子,比起婪燄的高不可攀,你于我而言,距离更近,不知不觉走到一起,就如水到渠成般的自然,就连在阿克劳蒂亚城,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你我仍然相遇。」想到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强风吹动发丝纷飞,也吹落那顶篷帽,展现出璀璨的银发,男人女人四目相接,面容相对,一股无形的牵引力系着彼此,那剎那,我真的清晰感觉到,「我和你,真的像是命中注定。」 「爱上你,就像命运,没想过抗拒,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也很自然,嫁给你,我觉得很理所当然,也心甘情愿,所以后来你说你擅自办了婚礼娶了我,即使我根本不在场,只是被你事后告知,我也没有多大反弹。」反倒是自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只是,雷湛你知道吗?有时候光是只有命中注定是不够的。」淡淡扯起嘴角。 雷湛震住,他不太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内心却极其震盪,彷彿他虽然不懂,可是他的灵魂明白着什么,久久无法言语,直到无名的激昂稍稍平静,他才脱口而出:「我不会放弃,我还没有输。」 我无声笑起,想起那天稻禾对自己说的话。 『既然你选择了婪燄,又对婪燄这么有信心,不再考虑我的提议?』稻禾望着我的不发一语,推推眼镜继续说道:『小梓,不管你现在再怎么逃避,也改变不了一项事实。』 『这场比赛只会有三种结果,婪燄死,雷湛死,或者你死,当初是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不惜拖伊莲妠下水,联合尤弥尔设计婪燄,逃离他的身边,避世生活拖延比赛时间,现在不管雷湛和婪燄他们怎么伤害你,你再怎么颓丧,依旧不会改变什么,何况就算现在改变初心,决定要杀了婪燄或者雷湛,也拯救不了你无药可医的身体,所以婪燄死或雷湛死的结局已毫无意义,只剩下你死,既然目前已经是最差的状况,为什么不试着赌一把?』 『说句难听一点的,就算你提前激活他们的记忆,导致比赛结束,世界毁灭又如何?你现在这样拖着也拖不了多久,最多不到三个月,你一死大家都得死,以我的角度,我寧可你去赌一把,用我人生既定的最后三个月去赌一个机率不高却有可能性的未来。』 我眉头扯动的看着稻禾,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你脑子很清楚我说的没错,你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我咬下唇,没有否认,『我们先不说雷湛,你现在默认了婪燄,无非是因为他爱你爱到失去理智,成为一个没你就活不下去的疯子,既然如此,有没有可能他恢復最初记忆以后,我们不抱太大期望他会像现在这样疯狂爱你,但是否还有机会念及一点旧情?』 我松开贝齿,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还真乐观。』 『那得是,是你说的,人还活着,求的就是一个希望。』稻禾笑。 「雷湛,」我转头看他,「如果可能,你还会想我活着吗?」 雷湛一怔,「想!」二话不说,立刻握住我放在膝头上的手。 凝视深邃眼眸中的熊熊火光,隔着皮手套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我微微垂下头,避开他灼烧的目光,半晌,我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他僵住,「我知道了,谢谢。」看回前方半成型的房子,「你先回去休息吧!带着凌。」 雷湛愣住,不只是他,连同一旁躲在树干后的男人也震惊不已,「让我想一想。」 雷湛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我不再理会他,只好听从我的话,与凌两人偕同离去。 再坐了几分鐘,婪燄回来了,态度依旧热络,面带微笑,盘腿坐在我身边,边翻开花卉图集边说:「小梓你想要哪种类型的花?」彷彿什么也没听见。 彷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