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肖大人,或许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我不想插手,但若有解药,我可以帮忙。” 老月豺恨恨地盯着她,两人的信任早就土崩瓦解,他骂出一句前桥听不懂的兴国话,并没犹豫,下一秒就向怀中摸去。原来他领子内侧暗缝了处口袋,用力一扯便撕开口子,七枚乌黑丸药被他收好,尽数放在她的手心。 解药……这就是解药了?前桥看着掌中的乌黑丸药,想起其中种种波折,说不上心中是何等滋味。老月豺催促道:“你别愣着,先帮我退敌,也能有暇送服。” 前桥将解药收进荷包,命成璧吹响口哨,这尖利的声音刚落,狠辣的箭雨就蓦然终止,仿佛等着休止符一般。原来伏兵早被施克戎等人摸清方位,只等前桥命令下达,便可开始动手。失去掩护的敌人战斗力大打折扣,被后来的奇兵前后包夹,施克戎没再使出那种毙命的狠招,而是通过打晕、扭住关节等方法留下活口。 见战事迎来转机,老月豺那股精神气儿又回来了,迅速钻出藏身处,眼睛发光地指挥捕快里应外合,追击敌人。周围的尸体逐渐增多,敌人仍在负隅顽抗,老月豺收获了足够活口,下令对那些誓死不降者斩草除根。 屠杀和报复的快感已经湮没了理智,老月豺几乎忘了保留实力的必要,满地尸体是他大难不死的胜利勋章,他亲手斩下两枚头颅后,痛快地放声高呼。 “好!好!简直痛快!” 他杀红了眼,?在鲜血中举兵狂笑,让泛着血味的深夜更像修罗地狱。他如获至宝地看着施克戎,对方面色凝重,但身上干干净净。老月豺笑道:“你还是仁慈了,不过无妨,等到了敏都,论功行赏,你定居首功。” 施克戎并不在乎他的“首功”,沉默是因为后怕。前桥的命令发得比预想中更慢、更晚,几乎已经错过最佳时机,再稍晚一些,满地尸体中难保不会加入她们的身影,故而成璧一声哨响,他立即行动,生怕有更多变数。 此战险中求胜,捕快死亡二十余人,重伤四十余人,几乎所有人都带着轻伤,如此换来对方死亡二十,生擒五人。老月豺冷静下来后,也不敢再以身犯险,命重伤者返回望迁,余人迅速包扎伤口,离开此地,继续前行。 “前方是青伏城,再坚持一下,天明之前可达,青伏城尹与我有旧,到时入城休整,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我也会教你怎么服解药,这药不可单独服用,还需有个药引。” 就知道是这样。前桥冷冷一笑,她料到老月豺不会把全部底牌亮出,今日是解药,明日是药引,后日没准儿还有别的名头,解药是他屡试不爽的空头支票,她早已厌倦了来回拉扯。 既然最后关头仍旧不仁不义,也休怪她狠心了。 前桥没有表露不满,不动声色地跟随队伍前行,施克戎和府卫借更换马匹的工夫悄悄调整位置,逐渐向她们靠拢,此时天将亮未亮,一处密林就在关隘旁,几人眼神遥遥一对,已知晓时机合适。前桥突然调转马头,将马腹狠狠一磕,向着密林纵身而去,余人相继随行,竟然有序的队伍一阵大乱,老月豺在身后叫道:“回来!” 鬼才会回去,前桥高声道:“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老月豺为其临阵脱逃气得牙痒,却苦于人手不足,无力追击她们,只能拿出从敌人手中收缴来的弩箭,对准前桥等人背后放箭。可密林中斜树横生,射出的箭只纷纷被阻挡在外,老月豺见状骂道:“你不要命啦?只有药没引不起作用的,你活不过明日的!” 老月豺的声音被远远甩在身后,就算药引俱在,她也不敢吃,她知道继续相信老月豺的鬼话,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牢笼。 她向施克戎问道:“消息传递出去了?” “是,属下留了活口回去报信,也表明自己不会再插手他们的恩怨。如今老月豺身旁可用之人不过几十,已无力应对下一轮攻击了。” 前桥点头,余人才知道她早已安排了这样一出反水,纷纷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折返回去,找个位置,看场好戏。” —— 3. 她们回到密林边缘时,老月豺的人马已经不在原处了,显然意识到形势不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