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正与前桥对视。 “……是兴国人?” 前桥勒马,带着警惕发问。那男子放下饭碗慌乱站起,手足无措地回答道:“是、是……姑娘。” 她对兴国的恶感与赵熙衡脱不开干系,见了那男子相似的打扮和惊慌之态,更觉他心怀鬼胎,皱眉问道:“兴国人为何会在此?” 对方手足无措,求助似地看向一旁农舍,可农舍静悄悄的,似乎并没人在,于是更加局促:“我是,年前从兴国逃灾来的……”男子声音听着很年轻,他看前桥对回答并不满意,喉咙一动,继续说道:“我流亡至荆,遇到同乡,为他收留,就一直借住在此。” “我大荆圣上二十日前早有御旨下达,兴国滞荆流民应向当地官府报备,由官吏统一派调护送人员,助你们返回母国。”这借口完全骗不到经常参加庭议的前桥,她冷冷逼问道,“你为何不报备,仍留在此地?” 对方张口结舌,又去看那家农户的窗子,前桥见状道:“你同乡姓甚名谁?这里是他家么?” “不不,这是我同乡妻主之家……此时她们并不在家中,留我在此看门。” 见那男子实在慌乱得很,前桥更加怀疑地盯着他:“你紧张什么?” “我……”男子磕巴数次,终于试探问出心底疑惑:“姑娘你、你是谁啊?” “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管我是谁?” 前桥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对府卫打个眼神,他们立即下了马守在那兴人身旁,前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道:“你同乡在何处?” “……在、在田里。” 兴国男子属实被她吓个好歹,被府卫架着动也不敢动。看惯了赵熙衡那副屌样儿,前桥还以为兴国男人都一个德行,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人会因盘问抖如筛糠。 她望向田野间狭窄的阡陌,下了马道:“带路,我去看看。” 那人挣脱不了,只能被催着行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头。何缜与成璧警戒两侧,前桥依旧在盘问他:“你叫什么,你同乡叫什么?” “我叫张策,同乡叫张宗游。” “都姓张?” “嗯……”张策道,“我们周围几个村,都姓张。” 对于兴国来说,一村都由某个姓氏祖先发展成的大家族组成,应该也是常见之事。只是太过巧合,这张策逃难来荆,恰好遇见另一个兴国人,恰好又是他同乡……哪有这么恰好的事? “你是投奔他来的?” 她如此猜测,男子果然点头道:“是,我起初在洲中附近乞讨维生,听闻宗游哥住在五水原,就过来找他了。” “张宗游……你那个同乡,他很有名吗?” “洲中很多人认识他,大概是有名的吧……”张策停了步伐,指着原处树丛中几个人影道:“宗游哥就在那里,他妻主也在。” 前桥见那处人数不少,生怕有诈,警惕道:“旁人是谁?” “是附近农户,宗游哥正为乡亲作春祷仪式,用以祈求今年丰收。” “春祷仪式?”这陌生的名词引来前桥疑惑,而方点头道:“对,来自我家乡的春祷仪式。在‘奉阴婆’庇佑下,种物和鱼获都会有所增长。” 他这话说完,就像触动一个公用开关,所有人警惕地盯住他。前桥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丝毫不见热度的笑。 “是吗,奉阴婆啊,你们信奉的神明。”她眼神一转,又冷冷问道,“张宗游是祭司吗,是侍神巫觋?” 张策被周围气场吓到,吞咽口水摇头道:“不、不……宗游哥只是个寻常信徒。” 可无论他辩白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前桥,她冷冷打断道:“这是你的说辞,而我需要自己的判断。带我们过去看看,若你声张,打扰到那些人,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