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真长出事业心了? 不走就不走,自己还缺男人不成?既然要带何缜,那子昂、宁生也别留下了,索性一起带着,还能消解掉应付何缜的头疼。 如此想着,回到府中去西院找梁穹商量,刚迈进门就见院中央摆着一方竹质躺椅,那平日里忙碌之人竟披着毛氅,惬意地假寐晒太阳。 前桥只觉这场面滑稽可笑,刚刚生的气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悄悄走进,蓦然拍拍他的脸颊。 梁穹被她惊醒,瞪眼看她。前桥道:“我发现你不掌府后,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啊……” 梁穹美滋滋地乐,又把眼睛闭上:“可不是吗,久违的自由啊。” “行了,别闲着啦!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已向皇姊请好假了。”前桥将他赶走,自己鸠占鹊巢躺在摇椅上,将双手枕在脑后,感觉阳光透过眼皮,脸上暖洋洋的:“这回把桃蕊、子昂、宁生都带着……哦,还有何缜。你何时收拾妥当,咱们就何时出发。” —— 3. 如此大型的出游,梁穹自然不能自己决定带什么不带什么,只能拟好清单后请示公卿。何缜骤然听闻这个消息还无法尽信,又去问了前桥确认,才履行起公卿职责,同梁穹一块准备起来。 这两人都是办事麻利的性格,若抛除平日里争风吃醋的因素,配合起来倒是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就将日常用品分门别类准备一全。 接着又叫上成璧一块,叁人一起帮着前桥拾掇寝殿内的珠宝首饰。 叁人各自忙活起来,暂时无法互相留意,直到梁穹发现公卿不在身边,才带着成璧去偏室寻找。何缜被寻到时,正在一架柜子前呆呆地立着,梁穹只看他站的位置,就心头一跳,硬着头皮走过去唤道:“公卿啊……” 何缜面前之景也映入他的眼帘:丁丁陈列柜门大敞四开,两排木雕何其醒目,排列方式也别具匠心:四周黝黑粗长的木雕姿态各异地扭着,将那根金丝楠木的丁丁包围其中,与众不同的色彩分外夺目,略微不足的个头愈显矮小。 公主甚至特意将宁生那根最长根雕的摆在何缜“身后”,微微前弯的头部探着,仿佛以俯视之姿对其凝望。 何缜无语,看看梁穹,更加无语。他皱眉问道:“那根是谁的?” 梁穹犹豫着说出答案:“宁公子……” 何缜的样子好像头回见到这么多其他男子的木雕,有点挫败,也有点不甘,他带着真诚的疑惑对梁穹道:“我自小修习房中,每日皆做男修,从未懈怠,为何……” 他不说了,梁穹也不知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成璧不好意思地干咳,带着同情和理解安慰何缜道:“你不必跟宁公子比,其实你这也不短,够用了……至于男修,或许没什么用。” 何缜咬唇,不甘地看着面前的“千手观音”沮丧不已:“仙姐不肯碰我,难道还有这个原因吗?” 两个男人只好去安慰公卿那颗受伤的少男之心,可何缜随即想到他俩最近得宠得很,不耐烦地挥手道:“走开走开,我才不伤心呢!仙姐不肯将就,很好,是在激励我更加勤勉男修!” 两人无语相视,看着打掉牙往肚里咽的公卿关上柜门,故作潇洒地离开。 —— 4. 收拾叁日后,终于来到出发前夕,为掩人耳目,她们将两货车行李分批次运往京郊,再派出运人的马车,至京郊汇合同行。 孟筠等了几日,在出发前赶来为她送别。前桥一看他没带行李,就知他仍旧没有同行之意,没好气道:“你还来假惺惺地送什么?” 孟筠将一枚精致的小木球放到她手中,轻声道:“别气了,我虽不便同行,却备了个礼物给你——梁庶卿说你时而因手环头痛难受,这香球中是安神的香料,放在枕边,可助安眠。”他见前桥收了,又道,“你不在时,我会帮你照看冶铁厂生产之事。此行务必多多珍重,如有发现,及时传消息至冶铁厂,我会定期过来的。” 前桥还能说什么?只有阴阳怪气:“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希望我回来后,你就是孟司正了。” 孟筠无奈道:“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以后有机会,我定向你负荆请罪。” 还负荆请罪,说得轻巧,怎么着也要一年时间了。前桥向他挥手告别,随成璧、桃蕊上了马车,与提前赶到京郊侯着的梁穹等人汇合。 两车装人,两车装货,八名府卫化妆成家丁,骑马在车外随行,于微凉的晨曦中踏上一条向北之路。 前桥掀了轿帘,看着逐渐远去的京都城门,心头竟因喜悦和紧张而跳跃不休。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她终于不用依靠手环解锁的“前情提要”,而用自己的眼睛亲自感受了。 ——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