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顿脾气,早就口渴难耐,索性坐下给自己倒杯冷茶。前桥连忙拦住,吩咐奴仆换杯新的。 “哪能让你喝隔夜茶,稍等会儿哈!” 新茶已奉上,前桥狗腿地给她倒好。 “要我消气也行。”乐仪嘬着茶借坡下驴:“子昂呢?让他陪我去行宫住几天。” —— 2. 子昂?是谁? 当然此话不能问出口,前桥支支吾吾道:“子昂嘛,他这个……” 乐仪又坐不住了:“魏留仙,你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我……我说啥啦!”她干脆装傻。 “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子昂在你这住一阵,下次我来京,再跟我住吗?” 乐仪对她眨眼,前桥心道:好家伙,跟我住完跟你住,这个“子昂”是台共享单车吗? “啊,有这样的事哈……”她只能装作有印象,“那就和你回去住呗。梁穹啊,你去把这个‘子昂’找来,一会儿让乃如带回去。” 管“子昂”是谁呢,反正她也不认识。与其放在府里多吃几头牛,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梁穹却没动,迟疑道:“罗公子已是公主使奴,又如何能转宿他处?” 乐仪振振有词道:“当初是我把罗子昂买下来的,登记在你们公主府,是因为我在京中没有田宅。否则你以为我愿意让他在此寄名?” 前桥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个所谓“子昂”,就是她后院那位罗公子。一直没见过面,都不知还有这档子隐情。 照此说来,此人不过是个挂名的使奴,虽然有可能——有极大可能,魏留仙已中饱私囊借机爽过了,可那是魏留仙呀,又不是自己,留着还不如还给乐仪。于是下定决心,吩咐梁穹道: “听乃如的,去把罗公子唤来。” 梁穹眉头轻皱,不以为然,却只能听从。 已料到令乐仪念念不忘的男子不同寻常,当罗子昂站在面前时,前桥还是不免意外不已。因他面相柔和,皮肤白皙,长眉凤眼,薄唇窄颌。只看脸面不看身材,几乎男女莫辨。唯独从衣领中延伸出一道刺青的花纹,用凌厉中和了他长相的阴柔。 他行过礼后,眼神就飘到乐仪身上,大方微笑道:“一别经年,县主别来无恙。” 乐仪笑道:“子昂过来,让我看看。” 罗子昂举身走到乐仪身旁位置坐下,前桥依稀能听到什么清脆却微弱的声响,细细听又找不见了。乐仪也不避忌,伸手把弄着他的黑发,道:“子昂清减了,这几日去我那补补?” 罗子昂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前桥。她笑呵呵地点头道:“去吧去吧,县主想你了。” 梁穹仍旧不悦的,却见三人已达成共识,自己不好再劝,只得吩咐左右道:“去为罗公子收拾细软。” “庶卿,奴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收拾的。”罗子昂道。 “也是,收拾什么呀?我那什么都有。”乐仪笑呵呵地看着罗子昂,又对前桥道:“自我上次匆匆离京,咱们几人还没聚过,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带上庶卿,同去酒楼,我来请客。” 又凑过来小声道:“我总不能白拿了你府里的人。” 刚刚还说不是我的人来着。 去倒是可以,她又想起成璧,既是出府,怎能不带上他?乐仪完全不在乎多张嘴,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便约定好。乐仪心满意足带着罗子昂离去,特意嘱咐前桥为她准备一辆马车,说骑马太颠了。 前桥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她把自己颠得肠子都快翻出来,还吃了一肚子风,她可一点负罪感都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