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头教训得是,奴婢不敢妄视天宫规矩,这跪礼绝不敢缺。”桦月温声细语,柔弱谦卑惹人怜惜,反倒衬得似玉蛮不讲理至极。 这若是传到姑嵩耳里,可不就是似玉的不是? “你倒是能耐,上赶子来跪,我们娘娘是你配跪的吗,起来!”罄衣当即上前去拽拉。 却不想桦月被这般拉扯着,也不愿意起身,只跪在地上柔柔弱弱,似极为害怕,“奴婢不敢,刚头没有行礼已经是大错,如今若是再不跪,惹了娘娘厌弃可是奴婢的大不是了,还请娘娘千万恕罪!”这张口一个奴婢,闭口一个奴婢,可哪里像是不敢的样子,当着人的面就敢耍花招,笃定了似玉在这里不敢乱来。 一旁仙侍当即连连磕头,视似玉如毒蛇猛兽一般,“求娘娘恕罪,求娘娘饶过桦月姑娘。” 桦月一时眼泪如珠般滴落在地,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越发叫人讨厌似玉。 “你胡说什么,我们娘娘怎么你了?!”罄衣气得肾疼,恨不得挠花这女子可怜兮兮的脸,可又不敢伤着她,以姑嵩殿下的性子,若是真伤着了他现下的心头好,下场必定很惨。 似玉许久没有见过这般上赶子来讨打的人了,既然已经被扣了帽子,又怎么能不将事做个全,白白给她腾了个便宜? “罢了,她想跪便让她跪罢,横竖我也少不了一块肉。”她一手抱着小奶包,手指微微一弹,玉盘上堆着的两颗果子瞬间落到了她膝盖旁,“既然这么诚心想要跪我,那便按照我的规矩来跪罢,膝盖下头跪果子,若是碾碎了一个便赏一个巴掌给你吃,你说好不好?” 桦月似没想到她竟真的要整治自己,倒也合了她的意,可偏偏法子太好刁钻,这脸蛋若是打坏了,一会儿狼狈不堪可怎么向殿下讨了好去? 桦月犹豫非常,一旁的嬷嬷见状当即开口,“娘娘,您这可使不得,桦月姑娘究竟哪里做错了,您要这般对待她,您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老身来,老身还受得住,万不能叫没错处的桦月姑娘担了这无妄之灾!”她越说还越发硬气起来,扬着声一派倚老卖老,气焰颇为嚣张,“只娘娘别忘了这处是殿下宫中,您欺负到了殿下的人,殿下他一定不会放任您这般以上欺下……” 似玉微微抬眼,罄衣当即反手就是一巴掌,气势凶悍,“我们娘娘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这一巴掌可是狠,只扇嬷嬷脸都麻了一半,嘴上直哎呦叫唤。 似玉也不耐烦看,垂眼看向怀里小家伙,伸手抹了抹他白嫩脸蛋上的隐约泪痕,又轻轻碰了碰他含着的小奶嘴,小家伙忙伸手去挡,看着她哼唧了一声,瞧着便是个聪明的。 似玉这才露出了笑模样,“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以上欺下,免得让人钻了空子,白给我泼脏水。”她说着抬眼看向桦月,眼中神情阴冷,“时辰也不早了,桦月姑娘开始罢……” 桦月刚头那般做派,现在再往下退,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假了,只得硬着头皮跪上两颗果子,可这果子皮极脆,这般跪着如同悬空一般,不施法术脚力又哪里吃得消,不消片刻便碾碎了两颗果子。 罄衣正撩起衣袖,准备给她两巴掌,却不想姑嵩已经到了殿门口,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姑嵩下了早朝特意赶回来? 姑嵩到了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旁的仙官也不敢开口提醒,这些时日也是知晓殿下的性子,可实在不是好相与的,虽然清冷淡漠不发脾气的做派,可依旧能压得人透不过气,还不如天帝那般直接发泄出来叫人安心一些。 似玉微微抬眼看向外头,正对上了他的眼,罄衣这手高高抬起,殿中又跪了这么多仙侍,怎么看都是她蛮不讲理欺辱人,多少叫她心中有些忐忑,可忐忑之余又有些生怨,怨他非要抢自己的儿子,怨他既然有了中意的人,为何还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