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蹙得越紧,一甩袖便带着罄衣瞬间到了宫里。 罄衣满脸着急,“玉姬为何不让奴婢教训这些嘴碎的,也不知说得什么混话,这样说话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可如何是好?” 似玉走到一旁靠榻坐下,心绪不宁,“你即便堵得了她们的嘴,也堵不了外头所有的仙家的嘴。” 罄衣闻言一脸难色。 似玉越想面色越凝重,连凡间的那些事都被挖了出来,显然是惹了谁的眼,姑嵩势头正好,被人阴了也很正常。 凡间的事摊到明面上来讲多少是不好听的,现下他又每日来自己这处,更是让这些话有了根据,如同长了脚一般自动就会跑,根本拦不住。 他们这样的辈分和关系,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损天族的名声,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距离。 “玉姬要不要去和陛下解释一番,免得他听信了那些谣言?” 似玉当即摇头,她不能冒冒失失去,凡间的事根本抹不去,天帝还没问便急着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去找个不起眼的仙侍到殿下那处传话,将你听到的话与他都说一遍,他自然会知晓其中厉害。” “是,奴婢明白。”罄衣闻言连忙往外头去。 似玉坐在原地默了许久,突然觉得这事也是一个契机,这也许就是天意,注定他往后不会再来。 往后各归各位,没有交集也不至于让他再这样压抑下去,她微微往后靠去,脑中思绪虽混乱,但还是不愁事地睡着了,毕竟在下头她已经习惯让姑嵩解决问题了,倒也不至于担心这些谣言。 再醒来时,她已经横躺在靠榻上,身上盖了条薄被,头枕着一个有温度的枕头,只不过有些坚硬。 她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头顶上头书页翻动,清冽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周围,熟悉至极。 她微微一怔,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眼珠一转看了眼自己靠着的枕头,那绣着繁复纹路的衣袍质地极好,衣衫下头是男人修长的腿。 她心中一慌,连忙转头往上看去,只看见他如玉的下巴,他感觉到自己的动静,拿开了眼前的折子,视线落在她面上,声音依旧清冷,听在耳里却莫名温和,“醒了?”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不是他们二人现下的关系能做出来的。 似玉连忙坐起身,垂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刚头她睡得很沉,脸上还有微微泛红的折痕,瞧上去没了往日的威仪,颇有些女儿家的软嫩。 姑嵩看了她许久,忽而伸手过来,“姨母睡得很沉,这里都印了一道痕。”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脸颊,指腹轻轻一抚,像是极轻地摩挲了一下,暧昧不明。 他明明嘴上叫的是姨母,动作语气却这般亲密,那感觉就像是相处很久的夫妻一样。 似玉彻底怔住,直愣愣地看着他,才意识到后退避开,他已经收回了手,垂下眼继续翻看手中的折子,“若是累了就继续睡罢,时辰还早。” 他的手早早已经离开,脸颊上的温凉触感却残留着,莫名的暧昧顿时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想起外头的那些话,一时心虚至极,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了一种真的做了对不起天帝的事一样,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可又不知怎么开口与他说明白。 似玉坐了许久,神情越来越凝重,看向他主动开口问道:“你没遇见罄衣派去的人吗?” 姑嵩抬眼看了她一眼,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薄唇轻启淡道:“不曾看见。” 似玉默了一瞬,“你可有听到外头的传闻?” 姑嵩闻言没什么大反应,伸手翻过了一页,“什么传闻?” 似玉一怔,斟酌了片刻,颇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说我们二人……” “说什么?”姑嵩漫不经心,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视线依旧落在折子上。 天帝已然将八荒的事由全交给了他,那里可不是好管的地方,全都是蛮荒之地,不服从管教也就罢了,稍微处理的不好就可能在天界惹了成事不足的印象,是个极为吃力不讨好的苦活。 天帝将这事交给他,也是有心想要看看他能力究竟如何? 似玉觉得他就是故意刁难,他那处消息不知比她灵通多少倍,却又明知顾问,他们之间在凡间的事不好明说,却还非要自己说。 似玉在一旁为难了许久,才勉力镇定开口,“就是外面说我们二人不清不白,且你每日都来,让人看见生了闲话,以为我们在……在私会……” 姑嵩伸手端过一旁的茶盏,端至唇旁轻抿一口,放下后才看向她开口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担心这些流言蜚语,父皇让我来多和姨母亲近,究竟为了什么,您不知晓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