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前垂落几缕发丝,随风拂动, 时不时遮掩干净清隽的眉眼, 眼里星辰烬灭, 一片死寂。 五年一度的道会各处都要斟酌,测算天象更是重中之重,挑得必须是大好晴日, 浮日观这一遭推算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和人力,却不想突然之间便乌云密布, 电闪雷鸣,这般天呈异象终究不是好兆头。 人群中不免有些躁动,尤其是浮日观弟子, 哪一个不知个中真相,他那一声的责问带着愤怒绝望,太过复杂,却让人感同身受, 不免心中可怜又惊悸。 子寒拿着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拿剑指向他,眼中藏着恶毒嫉妒终于显露出来,看着沈修止从高处跌落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叫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便正义凛然鄙夷开口,“强夺□□,做尽污秽不堪的事,表面上却还一副风光月霁,真叫人不耻……” 沈修止声音低得叫人听不见,却还是勉力开口,“我没有做这样的事……” “师兄若真是清清白白,浮日观怎么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你说话……”他忽而靠近沈修止,轻道:“你看看这些人,谁会相信你,谁又会理睬你,你还以为自己永远是浮日的大弟子吗,看看他们,哪一个在乎你的死活?” 沈修止闻言眼睫一颤,他明明知道他故意激他,却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或许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即便他勉力不让自己去在意命数一事,却还是克制不住去想…… 他幼年便被抛弃,连生身父母都不爱他,一手带大他的师父都能轻易将他弃之如鄙,没有人真在乎他…… 即便连她,也不是爱他才留下来的…… 他活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应了孤寡之言。 或许命数这种东西永远也改变不了…… 洵凌看着远处奄奄一息的沈修止,开口宣布道:“从今往后沈修止再不是我浮日观的弟子,我浮日观也绝不会留下这样的人为祸道中,现逆徒沈修已被擒拿,我们浮日养出这样的败坏人伦,卑鄙无耻的弟子,实在羞愧难当,今日必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沈修止闻言忽而轻笑出声,讽刺而又自嘲,可惜他连笑的力气都没了,不过一声便重重咳起,险些窒息而死。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天边滚滚巨雷,似乎在酝酿天灾,人群中有人开口喊道:“此人恶行乃是天意难恕,必须杀之而后快!” “杀,杀杀杀!” 施梓漆才意识事态发展已经无法控制,她以为这一次不过是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清楚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不想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施梓漆连忙上前跪下磕头,“掌门,师兄他知道做错了,以后他会改过自新的,必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求掌门饶他一命!” “梓漆,不要糊涂,快和为师回去!”一旁道袍的道姑,见状心惊一下,当即开口训道,又看了一眼尤醨。 尤醨吓得连忙上前去拉施梓漆,“师姐快回来!” 施梓漆见事态无法回转,直大声哀求,“掌门,求求你,不要杀他!”奈何她的声音淹没在人潮喊声中,根本没有人当一回事。 她心中一急正要开口说出真相,那道姑当即上前挡着她面前,眼神严厉,言辞危险威压,“梓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你莫失了分寸理智,和沈修止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又让所有的人知道你出尔反尔,你可知道你往后会如何!” 施梓漆闻言面色骤白,整个人瞬间软倒了下来。 尤醨在一旁瑟瑟发抖,她脑中一片混沌,往日亲昵的师父,敬重的掌门,浮日同门的师兄弟全部都变成了侩子手,就像披着人皮的鬼,叫人害怕至极! 混乱中又想起往日大家待沈修止的模样,一时间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人群中喊叫一浪高过一浪,子寒眼露凶意,手中的剑提起,一道凛冽的剑光闪过他阴狠的眼,无端惹人发寒。 “不要!”施梓漆猛地甩开了尤醨的手,面色惨白地沈修止那处冲去,可终究晚了一步。 那锋利的剑在喊叫声中没入了沈修止的胸口,从他身后透出了沾血的剑刃。 “啊!”施梓漆一声尖利惊叫,被随后跟来的师兄妹们齐齐拉住。 子寒一剑推入要害,又毫不留情拔出了手中剑,溅了一地的血。 天色阴沉下,一个身影在空旷无人的道观中跑着,速度极快,一道道惊雷而下,平添几分紧张诡异的气氛。 似玉心慌得快要跳出来,前头大门紧闭,里头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响,听在耳里胆战心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