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数。 作者有话要说: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诗经·小雅·车辖》 ☆、第35章 太清观依山而建, 整整花了数十年才建成,取材极广, 观中的建筑多高大耸立, 不同于浮日观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古旧庄重, 而是威严更盛叫人莫名压抑, 不敢轻易放肆。 子余在前面领路,气氛极为安静, 便是偶有几个弟子讨论,也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可见观中规矩有多森严。 子余到了一处院子, 上前将门推开, 伸手往里请道:“师兄,这是你的住处,我和子墨就住在一旁的院子里, 同来的师弟妹分作两头,一处谨律院, 一处在勿语阁,师兄若要寻他们,往这条路直走出去便能瞧见。”他伸手指向了前头的石子路, 礼节极为周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全了。 沈修止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转看向他,“多谢子余, 等晚间我去寻你们将月十五的道论看一看。” 坤虚子既然要让沈修止替他去看,免不了要让他上场论一论,既要论道自然不能马虎。 子余闻言含笑,“如此甚好,我与子墨静待师兄。” 沈修止目送子余离去,才转身进了屋里,伸手将门轻轻带上,连手中的剑和包袱都没有放下,便径直行到床榻旁坐下。 默坐了半晌,他才将手中的剑放下,伸手将包袱打开,一只锦囊正摆在衣物上头,与刚头递给坤虚子的那个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稍稍有些旧。 这显然这个锦囊才是一路携带而来,如今却被沈修止换了下来,往日他从来不曾做过这样的举动,尤其这次还是他师父洵凌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一时间不心中有愧是不可能的。 他垂眼看了很久,才拿起锦囊轻轻握住,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思绪渐渐紊乱,慢慢开始理不清楚…… 这锦囊流落到男子手里自然不妥,可他也是男子,却将这本该处理掉的东西留存了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这样做? 变化来得太快,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影响他…… 他握着锦囊许久,久到手心都开始冒汗,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明,指腹不自觉轻轻摩挲了一下柔软的布料。 ‘道长,我爱你。’ 他唇角微微弯起,眼底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素来清冷的眉眼轻轻弯去,莫名惑人心。 皙白修长的手指微微轻抚锦囊,鼻间似乎萦绕着细微的女儿香气, ‘道长没尝过女儿香吗?’耳旁一时直响起暧昧露骨的声音,像是藏在深处的邪意,如妖一般蛊惑着他。 ‘我想留在你身边,日日夜夜的吃你……’他心口一窒,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一片细白晃眼的肌肤。 这念头一闪而过,沈修止瞳孔猛然一收,手间一颤,当即起身快步往窗边奔去,将一直偷藏着的锦囊丢到了窗外的花坛子里,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晚一步就要被邪念缠身一般。 不过几步距离,皙白的额间已经起了细密的汗珠,无力的靠在窗旁,面色唇瓣无端苍白。 还未静下心来,门那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他微微抬眼看去,门已然被推开了一点,肉乎乎的小屁股对着他,顶开了门往屋里头硬生生挤了进来,小小身板直使了吃奶的劲,死命地拉扯着往小小的门缝里过,似乎是咬着一个大枕头,想要拖进屋里。 他眼睫微动,许久,才微微启唇轻道:“你在干什么?”声音极轻,几乎是气音,好像是对自己失望到了极点,又好像是无力抵抗。 似玉才将枕头拖进来便听见他的声音,连忙咬着枕头往他那头奔去,仰起大脑袋看着他,抛了个媚眼,“道长,我夜里想和你一道睡。”本还想摆个妖娆的姿势求个抚摸,可这一趟拖着枕头还要避着人,着实费了不少力气,一时直蹲坐在地上守着心头肉。 这处房间离得太远,尤其男女隔得十万八千里都有了,离着心头肉这般远,叫她如何安得下心来? 沈修止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只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