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追究到底,毕竟她往日曾在道观里做过杂役, 难免影响不好……” 施梓漆虽然这般问,心中却了解沈修止的性子,他自来清心寡欲, 不可能和其他女子胡来,否则他又何必选清修入道这条最难走的路? 男子若是不愿意,女子自然不可能勉强…… 她只是那一日听说了他们睡在一个被窝里,又见他避开不言此事, 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真是想多了,那流氓狮的面皮又岂是寻常女子那般的薄面皮,沈修止都不知被亲了多少回,可就差这么一点点便被玷污了清白! 沈修止微微一默,片刻后,才开口一句带过,“不是你想得那样,她只是在深山里长大,无人教导,不懂为人处世之道,说话放肆了些罢了。” 沈修止若是只说前头这一句话,倒也叫施梓漆心中欢喜,可他偏偏开口替那个女人解释了,字里行间不自觉站在她那一处,即便说的是她的不是,也能觉出几分熟悉亲近。 以沈修止清冷严厉的性子,又何曾这样为旁人说过话? 施梓漆说不出话来,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到如今都这般生疏,而那个女人只跟他认识短短几日,便这般熟悉,心中不闷堵是不可能。 这般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一道站在船尾,叫人看见多少会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沈修止不打算再久留,一边提步往回走,一边道:“回屋罢,你一个人站在外头到底不安全。” 施梓漆闻言美目流转,似有所动,她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唤道:“师兄……” 沈修止转头看向她,清隽的玉面在月光下越发惑人,清冷的眉眼间渐染轻惑。 施梓漆如花般娇嫩的唇瓣微动,终是开口问道:“师兄往后可还是想要入道?” “这是自然,不仅仅是我的想法,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期许,我不可能让他失望。”沈修止根本不需要思索,这早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轻易改变。 施梓漆闻言神情有些苦涩,但片刻间她又微微笑起,轻轻点了点头。 早间晴空万里,天际水面汇成一线,瞧上去波澜壮阔,这般奇景观之,心胸都莫名觉出几分宽广之意。 萧柏悯出了屋在船上散步,看着水天一色风景如画,颇为沉醉其中。 船便在水面上驶着,船上的人皆出来走动,或看景,或闲谈,悠闲自在得很。 甲板上几个伙计一边收拾着货物,一边闲扯话头。 “咱们快到九中了罢?”一伙计收着刚换下的船帆,看了眼周遭景致问道。 “是啊,没几日就到了,九中可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人才济济,各领风骚,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九中有位画仙你们可曾听过?”一中年伙计搬着一箱货放在船板上,开口说道。 “自然是听过的,画仙的名头多响呀,一幅画可是千金难求,我当初有幸见过一副他的山海图,那可叫一个栩栩如生,便是真临实景,都未必能觉出他那画中的三分意境,这九中画仙的名头当之无愧,天下恐怕找不出这么一个来。 可惜他现下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是见不着了,往日见过的人可都说只有他才真当得起这个仙字!” 萧柏悯唇角微微勾起,桃花眼中倒映着水天如画,掩过眼底了些许男儿潇洒快意的狂傲。 一执笔记数的老伙计闻言淡笑一声,“那可未必,你们瞧的东西还是太少了,难道不曾听过浮日沈修止?几州如今可是盛传一句话, 道中玉树沈修止, 九中画仙萧柏悯。 这玉树沈修止可是堪堪排在画仙前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那才是真正超脱凡尘的仙者。 那沈修止当年一场论道清谈,谈吐气度皆叫人折服于心,只不过出世之人惯来隐世,都是悟道于山中,本没什么称号,之所以唤之玉树,还是众人因他兰芝玉树的气度传叫起来的,否则他若称仙,谁又能夺得了这仙之一字?” 那中年伙计当即伸手拍了下后脑勺,夸赞道:“老谭这么说,倒是叫我想起来了,确确实实有这么一句话,这东边一个沈修止,西边一个萧柏悯,都是个中翘楚,能排在一块儿叫人津津乐道,口口相传这么久,靠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能耐,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想这一句话中的两个人都在这艘船上,其中一个且还正站在这听着。 若是旁人闻得这一席话,心中必然多有不服,文人相轻又自有傲骨,又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于人,不说拉下脸来扭头就走,可多少会上前不许他们再妄言,更甚之上前与他们辩驳争执。 可萧柏悯闻言连唇角弯起的弧度却并没有变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