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桌案上。 沈修止见它不理睬,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又从脑袋摸到小身子,拿起它的小尾巴瞧了眼,尾巴末端一小撮毛,长得很是可爱。 似玉只觉脊椎骨极为舒服,不自觉微微眯起眼睛,仰起脑袋享受着。 这般抚摸虽然让她很舒服,可到底没能让她忘记自己的计划,只不过现下姑且先享受一番这块负心汉的伺候。 可惜似玉才刚刚闭眼享受了一会儿,那只抚摸的手便收了回去。 她连忙睁眼看去,负心汉已经转身往外头走去,一时心中颇为恼怒,这人可真是娇气,枉费她当初辛辛苦苦上山抓鸡下河捞鱼,使劲给他补身子,现下才伺候她一会儿功夫就不乐意了。 她连忙起身从桌上一跃而下,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一刻都不让肉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修止出了屋,走到它窝旁,俯身端起那盘带血的生肉,转身一脚便踩上了似玉伸出去的爪子。 似玉爪上一疼当即嗷了一声,眼泪直飙。 沈修止没想到它跟了上来,还跟着这般紧,反应极快控制了力道,当即收回了脚。 可多少还是踩着了,这么一点大,爪子的承受力能有多大,没碾碎了就已然是万幸。 沈修止眉间一敛,当即放下手中的碗,坐在一旁美人靠上伸手抓起它放在腿上,握住小爪子仔细看了看,似乎有一些肿…… 似玉感觉自己的爪废了,直泪眼模糊地看着,嘴上一个劲儿呜咽,听在耳里颇为戳心窝。 沈修止看着它的小眼儿,似乎生起了些许同情,轻轻揉着小爪子,给它缓解疼痛。 似玉见他靠得这般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伸出爪子去攀他的衣衫,可是没有指甲根本攀不上去,一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冲他叫唤着。 沈修止见它叫唤这般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便伸出手托着它的小屁股,帮着到了眼前。 似玉当即一爪子碰上他的脸,大脑袋往前一凑,小嘴碰上他的唇瓣,开始吸回自己的灵气。 一时间一缕气息慢慢从沈修止的体内被丝丝缕缕抽了出来,却无形无色,让人无从察觉。 小毛球如同撑不住脑袋般磕着了他的唇瓣,倒没叫沈修止生疑,只微微抱离了些许,依稀觉出唇齿间又出现了香甜温热的气息,慢慢脱离他而去。 他思绪前所未有一顿,微微垂眼看向手中毛球。 似玉吸取了些许自己的灵气,往地上一跃而下,往一旁的垂花门跑去。 沈修止起身去追,眼前却蓦然一黑,险些没站稳脚往一旁倒去。 他连忙扶着一旁的木柱,微微缓过了劲,便提步往垂花门那处去,几步走去,脚下已经明显开始虚浮,身子都微微摇晃起来。 他勉力强撑着踏过垂花门,眼前和早间练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一眼望去墨瓦白墙,往远处延伸而去,墙角稀稀拉拉长着野草花,却唯独没有看见那只大脑袋。 这处离了前头的喧嚣热闹,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青天白日里莫名生出一种诡异之感。 沈修止的面色已经苍白一片,他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剥离而去,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轻笑,衣裳拂过草丛传来窸窣声响。 他没来得及转身便一阵天旋地转,骤然失力直往后倒去,身后那人一步上前扶住了他,沈修止抬眼看去,眉眼妖冶,眼眸似有水泽,眼尾微微上勾,唇瓣鲜红好看,衬得面容极为细白,阳光下隐隐可见细小的绒毛,莫名显得柔软。 似玉看向他苍白的面容,咧嘴露出一抹满是恶意的笑,“沈道长,别来无恙。” 沈修止忽而想起当日与十二僧大战后,她是四肢着地而来,完全不是一个人的行为,倒和那只炸毛球儿很像。 他眼眸微沉,越发仔细看向似玉,只觉她的神态模样都和那只毛球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甚至清晰的记得,往日种种,比如她每日会捡野果子给他吃,自己却什么都不吃,仿佛根本不用吃食;又比如害命的重伤说好便好,愈合得极快;见了蛇妖不但不害怕,甚至夸她尾巴好看,所有的一切突然间通了。 沈修止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平静开口道:“你又要做什么?” 似玉伸手摸了把他的脸,“道长,真是不听话,我将你养得这般好,你却一声不吭就跑了,你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她话间一顿,微微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棱角分明的唇,“两条腿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就是个薄情郎,总是想着跑,叫我追得好生辛苦,今日我便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声音本带着妖媚,这般漫不经心地讲话,越发像在勾缠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