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的脸臊红,毕竟这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在陌生人面前吵钱的事,她作为一个花季雨季的少女还是有点职业包袱。 但她强迫自己镇定,毕竟已经预料会有这种情况。 「那就法庭见吧。」 赵菀并不是想赌夏怡雯敢不敢,她只是累了,她也才刚要满十七岁,和这些吃相噁心的大人争财產这种事,实在不是她这个年纪需要去做的,她也想过过单纯只有梦想和希望的青春。 所以简单一点,让别人去下结论吧! 只要判决认定夏野是赵长山的血亲,那就分抚恤金吧! 夏怡雯感觉得出赵菀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时间也默了下来开始考虑。 「姊姊。」始终被忽视的夏野又出声了。 赵菀终于看向他。 「姊姊,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他特意加重了「单独」二字,神色晦暗,却在瞬间又切换到委屈,垂下眼睫,一副柔顺乖觉的模样。 半晌,赵菀推着夏野坐着的轮椅到了走廊的尽头停下,也不说话,就站在他身后。 这是让他对着哪里说话? 「赵菀,你就不能站在我面前?」他狠狠磨着后牙槽。 她这才慢吞吞挪过去,并将文件袋放到他腿上。 对比她以前动不动将东西扔到他面前的行为,现在这放的动作可温柔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各有一隻手脚打着石膏,又挤在狭窄的轮椅上的缘故。 夏野没客气,从里头掏出她刚刚举着的存摺,翻到正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打开定存的第一页,馀额确实显示了一百万。 「不是说三年给我一百万?这都过了一年了还是这个价,你捨得?」他讽刺。 赵菀的视线往下滑过他的伤势,「你现在这样会需要。」 「所以说是因为我在你所负责的这三年内受伤了,你才多给?那如果我去了夏怡雯家的这两年内又出了任何事呢?」 赵菀本想回关我屁事,又觉得反正都要分开了,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改口道:「别得寸进尺。」 然而从夏野难看的脸色可以明白这句并没有比较好。 「赵菀,你良心被狗啃了吗?你真认为我到夏怡雯那里还能碰得到这一百万?」 难道是我逼你去的吗?赵菀对那天听到夏野捨自己,而选择夏怡雯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我只把密码告诉你,你可以等好了以后再去改。」说完,她实在憋不住呛了一句,「自己的钱自己守着。」就像她一样。她也只能教他这个了。 把玩着手中的存摺,夏野问:「密码呢?」 赵菀张嘴就要说,却被他制止:「你这么大声,是怕没人听见是吧?」 毛病特多!赵菀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发丝、耳骨和颈项,痒意缓缓地鑽进皮肤底下,渗入蓬勃拍打着的血液中,麻痺了半边大脑,最后蔓延到心底。 夏野微微皱眉,忍着听完,然后趁着她还没站直,逕直将存摺塞进她手中。 「我太小了,存摺还是你保管着吧。」 「……什么意思?」 夏野也不说话,就是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单手撸着轮椅朝不远处等着的夏怡雯一家而去。 不知怎地,赵菀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像隻蓄势待发的小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