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姬,这江南苏家忽然求亲可是有什么玄机?如今水路可有进展?” “对呀,先前中秋的时候姬老爷难以决断,如今已然十月中,月末几日后我们也该出发了,若还不能定下来明年可就没有利润了。” “老姬,大伙这每日急的团团转,都等着您老发话呢。” 酒过叁巡,满院宾客便都眼巴巴的瞧着姬老爷。 豫商,说白了就是靠着利益维持在一起的商帮,在这个世道,维持关系要么靠血缘,要么靠利益,或者血缘利益纠缠在一起。其中最稳固的关系当之无愧非利益莫属,常言道,亲兄弟还得名目算账,涉及到利益的人伦惨案多不胜数。商帮正是靠着利益凝聚在一起的东西,若是有一日无利可图,自然也就名存实亡。 由此可见,太和帝大搞盐令一事摆在姬家面前的压力可想而知。其实若不是江南苏氏出手,或许姬家会面临被旁支架空,商帮分崩离析各组团体的境况。这无疑是对豫商的一次重创,最终很可能导致传承上百年的商帮不复存在。 贫下中农做点小生意若是吃亏了或许还能去科举或种地,可豫州城地处丘陵地带,地少人多,经商可以说是豫州人唯一的出路。豫州人不怕艰险,不怕辛劳,就怕赖以生存的商路被断绝。如今的豫州城已然是媲美江南城的城市,若是商帮不在,对豫州来说绝对是一场浩劫。 俗话说断人财路等同诛人九族,太和帝如此对待兢兢业业上缴白银给国库的商帮,实在是让人唏嘘,也失了人心。而苏家出手此举,显然是长在了每一位豫州人的心上。 “有是有,苏家已然送了新的文书过来,说是给我们规划了一条新的南下路线,届时从江南苏州这一带的水路会方便许多。”姬老爷拿出江南苏家一同运过来的文书,里面赫然是几个官府的文凭。 “当着当今圣上的面江南苏家可真敢呀,居然连收几个点都列出来?”苏老爷打开文书一看,好家伙,居然每一个点的官府的人员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先皇后在位叁十余载,先帝因此厚待苏家,江南一带往南基本都是苏家一脉的,如此规划也算情理之中。大家不妨看看,这条水路我瞧着没什么大问题,离开苏州后路就好走许多了。”姬老爷拿出地图开始标示路线。太和帝并非把全国大小官员全部换掉,只是针对豫州各大接壤的城池换了,旨在出门就给豫商褥一把,只要离了这豫州城,接下来基本便畅通无阻了。 “也对,只是这毕竟是生路,大伙不熟悉没走过,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呀。这回你们打算拉多少货?多了怕亏光了。”有几个家底不算好的豫商很忐忑,没有人运货的时候喜欢走生路,虽然地图上有所标识,可出去一趟,货丢了是小事,就怕更惨人财两空。 “唉,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铤而走险罢,今年可以稍微保守一点,若是顺利明年再多运几批。” “哼,若不是那皇帝老儿折腾我们,我们也不至于被逼如此。老子真想进宫质问那皇帝老儿,咱豫州人到底哪门子惹了他,每年豫州子弟上缴多少白银,他是眼瞎心盲吗?待明年国库收不上税我看他急不急。” “就是,不仅换了官差,竟还多了许多我闻所未闻的税务。大伙评评理,你们可听说过红花税,官府服务税?难不成是我们的船碍着官老爷的眼要付费吗?” “对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许是喝酒喝多了,好些年轻气盛的豫商子弟义愤填膺,怒斥不公。 豫州人世代兢兢业业,致富思源,通过自己的努力成立了全国第一商帮,慰勉子孙后代,连带着也把这弹丸小地的豫州都发展成了媲美江南的繁华城池。走出去,不仅豫州人,就连相邻的村子乡镇哪个不是夸赞豫商的好来呀,结果那皇帝老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亲小人,远闲臣,这样折腾他们,实在是让人心寒。 “大家这两年也算受了很多不公,如今苏家愿意出手是好事,若是大家还愿意信姬某一回,便走苏家这条路,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