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低头看去,小女孩满脸泪痕,像路边被人丢弃的小花猫,随时会冻死在寒冷彻骨的街头。 “我为什么要做后悔的事?”程述尧抬手,拭去她颊边的泪珠,语气平淡道,“再过三天,我们会去附近的大教堂进行仪式,礼成之后,我会是你的教父,你是我的教女,上帝见证,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不曾想,昔日永恒的誓言,绝不背离的信仰,纯粹教养的关系,将变成荆棘枷锁,缠绕在脖间,她必须维持姿态,保守秘密,否则将付出流血的代价。 于是,她日复一日地长大,变得勇敢坚定,蔑视命运与规则,她是风中的火玫瑰,野蛮盛放,永远不会燃烧殆尽的美。 美丽不驯的公主,轻视着任何爱慕者的示好,玩恋爱游戏,再俊美的男生保鲜期都过不了一个月。 青春年华里,少女的美貌惊人地盛放,不少朋友当她乐在其中,她的心始终在游离—— 不过,任谁都无法从她身上找到当年那惊惶失措的小花猫影子。 回忆戛然而止,穿过华美的歌剧院大厅,宽阔的大理石楼梯下。 程述尧很快松手,放她下来。 他们来晚了,舞剧已落幕。宋煦灵机一动,后退几步,流金灯光下,她即兴跳一小段白天鹅变奏,忘了身上穿的是浪漫派长裙,而非古典制式tutu裙。 她舞动起来,好像搅动湖面的仙子,纯真的精灵。 最后,她俯身委地,双腕交错如羽翅合拢,浑身不动,唯有指尖轻颤。 按剧目排演,这一幕应是王子弯身,拉起掩面忧伤的白天鹅公主。 若稍作修改,主角变成反派魔王和他的黑天鹅女儿,倒挺特别。宋煦的黑天鹅表现更好,技巧强、足尖稳,曾被老师当成示范讲解,只是,白裙配纯洁的角色,比如公主、仙女。 皮鞋停在她眼底,程述尧弯腰拉她起来。 柔弱的白天鹅消失,宋煦顺势握住他的手,得意地问:“怎么样?” 她是舞校的尖子生,天资出众,勤勉有悟性,连老师都打破偏见,欣赏并看好她,总有一天,她会是舞台上万众瞩目的主角,独当一面的芭蕾伶娜。 这一小段舞,招来无数驻足观看的过客。 周尹默默慨叹,小姐实在美丽动人,对男人而言有着致命吸引力,好像烈性的毒药与美酒,谁会抗拒这种美好的诱惑?不禁想,她会被什么样的男人拿下? 莉亚走下楼梯,叫住要离开的宋煦。 男人回身看她,英挺深邃的脸,眼神沉静,年轻得教人恍惚。 莉亚走近他们,感到一股压迫感,来自程述尧淡淡的审视,她不免紧张。 比起宋煦玩似的恋爱游戏,莉亚在男女问题上更敏锐。 直觉告诉她,这无疑是一位会让女人身心颤栗的男人,在他面前,女孩只需敬畏、臣服与柔顺,也无从多想,当他稳步逼近,她的心狂跳不止,不仅是害怕迷失,还存在深沉难测的危险。 这样的男人决定狩猎谁,谁就逃不出他的股掌之间。 到时,放弃抵抗才是明智选择。 这男人竟是宋煦的教父——过于年轻,宋煦身材高挑,五官明艳照人,他们站在一起哪像教父教女,更像年轻的叔侄,若没人清楚他们的关系,再亲密一些,就是一对相配的情侣。 瞬间,莉亚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荒唐。太罪恶、荒谬。 只是,程述尧太年轻、英俊,不乏城府手段,权势在握,他拥有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资本,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宋煦见是莉亚,说:“是我的舍友。” 她们本来约好演出结束,结伴去酒馆小酌一番。 她抬眸看程述尧,问:“您要跟我说什么吗?” 程述尧嗯一声,“上车说。”她了解他,一贯的谨慎严密,更不轻信任何人。 不用他吩咐,周尹迅速会意,带着莉亚上了另一辆备用车。 歌剧院门口,几名手下见是程述尧,无声跟上来,若他站住,他们便定在原地不动,在程述尧身边做事的人,皆遵循绝对服从原则。 男人来到车前,挡着车顶框,照旧,宋煦先上车,他再坐进去。近身保镖关好车门,其余人静立在四周,保持警惕。 莉亚哪见过这架势,舞校里学生大多家境普通,有些出身微寒,艰难考入歌剧院舞团后,甚至暗里做裙摆交易,对金主出卖青春。 家境优渥的孩子走专业的不多见,学芭蕾太苦了,要天赋身段,更要坚持努力,专业舞者类似艺体运动员,年轻时便落下一身病。 莉亚猜想宋煦家境不错,有时周末,她们来小巴黎玩,她买东西不在意品牌和价格,贵的便宜的都买,只看是否合心意,那串数字的大小,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后来,莉亚亲眼目睹她掏出张黑卡买单,她无比震惊。 而宋煦得知,不是所有的信用卡都无限额度,其他信用卡会有透支等情况时,她也愣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