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暮紫色天空下。 深秋巴黎,华灯初上,加尼叶歌剧院门口,站在台阶上眺望城市,流动着黄金酒液般车水马龙,浮华而喧闹。 不远处,停泊三辆纯黑专车,流线型车身,优美华贵。 夜幕下,少女来不及换下舞裙,她提着裙摆,轻捷迈下台阶,吊钟般薄纱长裙,如云似雾,裙边旋转飘动起来,仿佛初绽的白芍药花,纯洁无瑕。 车门旁的手下见状,压低视线,恭敬唤:“小姐。” 宋煦走近中间的车,鸟类般挺拔纤长的身姿,她不做表情时,有点傲气。 车窗缓缓降下,她看向车内的男人,同她儿时第一次见他,已过去近十三年,上帝真偏爱他,容貌不变,气场愈发深沉。 男人黑发黑眸,挺鼻深目,极其纯粹的英俊。 他还有一双寒冷生畏的眼睛,如风雪寂静。 宋煦弯唇,她五官明媚,容色夺目,像一把镶满宝石的华丽匕首,极其美艳锋利。 她微笑:“您怎么有空来看我?” 少女还拥有极富生气的美,灵动多变,永远也别想猜透她。 男人看着她的浅瞳,说:“我去伦敦,顺道路过来看你。” 仍是慢条斯理的语调,仿佛指尖在拨动一把低音提琴,舒缓动听。 她懒得揣测他心思,“您应该早点通知我,我找人给您留前排的票。” “不用了。”程述尧说,“我过来是看你,没时间欣赏芭蕾。” 宋煦手臂搭在窗框上,弯身对他说:“劳烦您还记得我。” 程述尧微皱眉头,沉声唤:“宋煦。” 她即刻想逃离,在他有所洞悉前,少女倾身探进昏暗车厢。 “我还要回舞校,您也很忙。”她柔声说,“我们程家再见。” 说着,她低头,在黑暗里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以示道别的贴面礼。 男人伸手握住她后颈,轻问:“你急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那时刻沉静的脸,精准掌控的双手,有种极优雅的颤栗,令人无条件信服、跟从。 程述尧的手绕过她肩膀,他屈起手指,拿指背碰了下女孩的脸庞,虚描过她的嘴唇,动作很轻,依稀疼惜的温柔。 宋煦沉默了会,又摇头,“没有。” 她一改过去的态度,说:“我会听您的话,和程珣完婚。” 宋煦垂着眼帘,表面柔顺,心里满是远走高飞的念头。无论如何,程家都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 男人面无表情松开手,“想通了?” “您应该清楚,”她撒谎都不会眨眼,“我和程珣青梅竹马,您又是他的四叔,我和他在一起当然开心。” 程述尧抿着薄唇,他面容平静,没有波澜。 不多时,候在近处的手下上前打开车门,其余人立在四处,如放哨的夜鹰,警觉地盯着周遭。 男人下车,宋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