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雪躯光裸,还要将他抱着,简直是人间酷刑。 好说歹说,最后扶光松松披上了他的外袍,让他枕在膝头,替他松泛筋骨。 午后的林中,鸟鸣虫鸣此起彼伏,阳光从繁茂的枝叶间洒落,光斑随着微风摇曳,落于二人发上身上。 郎君的头颅枕在女郎膝上,清俊的眉目舒展,浓睫垂着,鼻间有草木的香气,和扶光胸腹间温暖的馨香。 女郎软软的小手在发间和脸侧揉捻,身子也是温软的,直叫人昏昏欲睡。 扶光给江珏耐心地揉着,欣赏着郎君的面容,从前他都是温润淡定的,如今这真正受伤虚弱的模样,偶尔露出疲态,让扶光更忍不住爱怜。 只觉得当真可爱。 扶光低头在美人脸上偷香:“江珏。” 江珏闭着眼,声音带着慵懒:“嗯,我在。” 扶光语气自然:“我们双修可好?圣女初血乃疗伤圣药,加上你本就练《拜月心经》,肯定疗效更佳。” 江珏调息的起伏一顿,抬眸看来,脸上没了笑意。 扶光手下动作一顿,还是头次看他这般模样:“怎么了?你不愿意?夫君内息不继,气海空虚,新伤引发旧伤,正是需要的时候呀。” 江珏墨润的眼中带着隐忍的愠怒:“昭昭,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妄动贪念的郎君?” “哪般郎君?”扶光按下他欲起身的动作,低头看他,“如今这办法对郎君身体恢复最好呀。” “而且双修对我俩都有益处。”扶光想起他说的“妄动贪念”,福至心灵,想明白方才江珏为何生气,噗嗤笑出声,心头仿佛被吹了口甜气,涨得人心口既甜又难过。 扶光抱紧怀中郎君,亲亲他绸缎般的黑发,亲昵地蹭他的侧脸,熠熠黑眸笑得弯弯:“谁告诉你们做炉鼎会损伤身体的,我以为这等荒谬说法夫君不会信才是。” 江珏被女郎柔软的雪山挤着,脸侧是狸奴般的轻蹭,心中仿佛被小猫挠了下,软得塌了一小块。 扶光笑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不肯入进来?” 江珏喉结滚动,抬眼瞧着她:“就算此事有假,但发生在我娘与你阿娘身上的,总不是荒谬说法。” 扶光翻身趴在他身上,支着下巴观察他:“江珏,你是害怕吗?” 扶光的幻境与他幻境中的场面闪过江珏的脑海,幻境非真,但都是现实的投射。 江珏移开视线,视线落在林间枝头的一只翠鸟身上,语气极轻:“江珏此生亲缘淡薄,天不假年,人不遂愿,并非良配。” 扶光在他提起两人阿娘的悲剧时,便明白了,他是怕她也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郎君都没想过,他才是困守牢笼的人,若是她离开了,同样练《拜月心经》的他也会如此。 扶光心中仿佛被砸了一记闷拳,隐隐作痛。 扶光手撑在他的胸膛,指尖转过他的下颌,逼他与自己对视:“怎么?夫君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吗?” 扶光低下头,两人鼻息交融,几乎亲上:“还是说……夫君想我找别家郎君?” “呀——!”扶光话音刚落,便被掀翻在草面衣袍上。 郎君的身躯与吻紧随而上,把她紧紧压制,吻得她都疼了。 向来克制的人难得染上了霸道,一吻毕,两人唇分,都带着细喘。 江珏与她距离极近,漂亮的眼睛有些发红:“珏从未想过。” 那双眼很快垂了下去:“有生之年,昭昭有求,珏必不相负。” 扶光看着郎君眼尾的一道红,仿佛一道迤逦的晚霞,让她想起幻境中的一片血红。 世家子扶光遇见不少,要将她困在院中的,要三媒六聘娶她的,甚至许之以后位的。 到了江珏这般骄傲之人这,他却说得如此卑微。 话已至此,说的只是予取予求,从未对她有什么要求。 原来郎君是对她没有信心啊。 她离开自小长大的圣城,有生之年不知何时回归。 在中原也没有安身之所,卫氏乃伤心之地,江氏于她而言无异于牢笼。 她对牢笼不在意,但江珏这只笼中鸟却是她心之所系。 “江珏,域内域外,出色的郎君,我见过不少……可是,想要的也只有你而已。”扶光亲吻他眼尾美丽的薄红,江珏转眼看来。 身下少女的笑容像阳光下洁白可爱的栀子,微凉的侧脸被少女温软的柔荑触上,“江珏,不管未来我在哪,只要我还活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如山巅苍雪触及大漠骄阳。 叫人如何不倾心? ———— 先吃点肉渣渣ovo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