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她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哭腔,甩开他的手往后挪了挪。 陈述不容拒绝地去抱住她,拉进怀里一下下拍着背顺气。 “我错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着:“别哭了,嗯?” “你管我哭不哭,我就要哭。” 祝愿的脾气很烂,生气的时候不想说话,但必须要人来哄。她气性短,哄一会就能哄好,却又别扭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嘴比脑快地吐出一句句伤人的话。 陈述知道她的性子,现在愿意说话就意味着她不生气了,只是心里有个扭着的结。他抱着祝愿又是亲又是哄,一点点帮她把那个结解开。 要不说他俩天生一对呢,除了陈述没人能受得了她的臭脾气。 祝愿的东西永远都是随手乱放,例如琴谱,例如记载着灵感的稿纸。 有时候客厅里会堆满各种东西,陈述看不下去了想替她收起来,祝愿却不让他整理,说东西虽然杂但放哪自己都知道,一找就能找见。 直到有一回她需要找一张很重要的琴谱,翻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看见。 晚上陈述回来看见宛如打过仗的房子,默不作声开始收拾起来。 “你真的没替我收过东西吗?”祝愿不死心问了句。 陈述将稿纸收在一起,“没有,你说过不让我动你东西。” 他说完后还是没忍住补了句:“以后东西还乱放吗?” 祝愿烦躁地锤了他一下,“别说风凉话了。” 在那之后,她的东西全都是陈述负责收拾的。只要祝愿一准备开音乐会,那段时间里陈述经常能接到她的电话帮忙找东西。 次数多了祝愿也有点不好意思,等他回来后就会乖乖地凑上去献吻,让抱就抱让亲就亲。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先问他吃饭没忙不忙,再问他自己的东西放在哪。 所以说他俩真的天生一对,换个人早就开始不耐烦了,哪会像陈述一样巴不得祝愿天天丢东西。 祝愿二十七岁生日的前几天,陈述因为工作需要出差。他说自己保证会赶回来陪她过生日,祝愿却耸耸肩说工作重要让他安心工作。 “你真的是祝愿吗?”陈述有些不确定地掰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 祝愿拍掉他的手,瘪了瘪嘴,“生日而已,过多了也没意思,明年你补个更好的生日礼物就行了。” 明年。 陈述喜欢她这个说法。 在祝愿生日当天,她独自一人按照陈可可给的地址去了墓地。 指尖描摹着照片上女人的轮廓,她低声呢喃:“原来是你啊……” 小时候遇见的漂亮阿姨,夸自己琴弹得好听的人,原来是你啊。 祝愿待了很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到夕阳西下才离开了墓地 。 之后,祝愿开车到了那家便利店门前。 店还是那家店,只不过店员换了,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祝愿买好关东煮,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竹签从牛丸表面划过,力道有些大汤汁溅到了手背上。 面前的光被人遮住,百花香味的面纸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至面前。 “有进步,这次没坐地上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祝愿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夏季。 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闷热的夏季已经结束,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