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也知道不对劲,他顾不上这些禁军,扭头就往一个方向跑,然后掀起那处的帐篷。 空空如也。 杨殊浑身的血液凝固了。 既然知道有人要作怪,皇帝当然不会留在预定的营帐里,这里就是他决定暂时藏身的地方。 可是没有人,连影卫也不见踪影。 杨殊的脑子乱糟糟的,两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地转。 到底是出了意外,还是不信任他,所以换了地方? 他咬了下嘴唇,几乎咬出血来,让自己清醒一些,转头跟阿玄说:“圣上不在这里,我们赶紧找人!” “是,公子。” 两人出来,发现营地里更乱了,时不时喊起男女的惊呼声。 幸好这些禁军,并不骚扰旁人,那些高官及女眷,只要躲得远远的,并不会有危机。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杨殊心急如焚,忽然听到有人喊:“这里!” 他抬头看过去,心中一喜,抬脚就跑过去。 阿玄在后头看了,忍不住在心里道。不是不开心吗?不是不想见她吗?这会儿欢天喜地干什么? 明微带着多福,双方碰面的第一眼,她就道:“我们被耍了,那个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杨殊一惊:“你说那个巫师?” 明微点头。 杨殊脸色发白:“那圣驾……” 明微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圣驾怎么了?” “不见了。”杨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圣上临时转换了藏身地点,还是已经……” 明微沉下心:“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这是我的疏忽,昨天小白蛇追踪他,可能就被他发现了。之后他没有任何行动,可能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以为,他的目的是圣驾。” “可圣驾真的不见了!” 明微继续道:“方才我全心施术,监察他的存在,才发现营帐里早就没有这个人了。” 杨殊愣了:“你是说,那个巫师不在营地?” 明微点点头:“这些禁军,是被他提前下的巫药给扰乱的。我们中计了。” 居然是这样。杨殊吐出一口气,将事情理了一遍,说道:“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今天出猎的时候跑掉的?” 明微点点头。只有那个时候,营地大量进出,没法戒备。 “先别管那些。”杨殊摆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圣驾,不然的话……” 万一皇帝出事,姜盛就会登基……总之,他现在死不得! 两人视线一对,明微道:“你马上把自己的人手撤出来,去搜皇帝的下落,这里就不要管了。我再查一查,那个巫师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好!”两人说定,分头行动。 而这个时候,太子姜盛,带着卫队去了圣驾所在的营帐。 …… “先生,学生不想当乱臣贼子。”蒋文峰带着恳求。 傅今幽声一叹,仿若没有听闻,自顾自从袖子里摸出那块印章,细细把玩。 “我自少年始,便游历天下,四处拜师,立志成为这世间顶尖的学者。其中一位师傅姓顾,名讳上闻下达,曾为太子太傅。我拜他为师时,他已请辞,回乡隐居。我随他学了三年,在第三年,有一位贵客到了顾太傅隐居的楠溪。” “先生……”蒋文峰心道,求您别说了,这些事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可傅今怎么会理他呢?仍旧自顾自说下去:“他比我年长十来岁,气质豪放,举止却闲雅。顾太傅说,这是他教出的最好的一个学生。我那时年轻气盛,心里不服气,就与他争个胜负,他也不恼,只管与我一项项地比。” “说实话,他确实很优秀,但论学问,当然还是我强一些,后来他就把这枚印章输给我了。”傅今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蒋文峰点了下头,放弃挣扎了。 “思怀,这是他的谥号。那个时候,我们都只叫他太子。”傅今将那枚贵重的印章一抛,玉石在桌上滚了几圈。他就那样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十分没有正形地靠在椅子上。 蒋文峰很想说,先生,您也是四十望五的人了,不好这么俏皮吧?这是小年轻干的事。 不过,这动作他做起来,还真是一点也不违和…… “其实我根本没有投到他门下的念头。毕竟我是立志要做大学问家的人,屈从皇权算怎么回事呢?像我这么清高的人,肯定是名利富贵如浮云过眼,不屑一顾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