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帮星临,或你想帮的是她师父。当然,也有可能是既帮星临,又帮她师父。」 「他们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出手帮忙?你怎么就不猜我想帮的是白鹿呢?」 月傍微倾着她的身子,向万里凑近,用气音道:「那我寧可猜──你就是星临的师父。」 「……你还真有想像力。」 「请更正为『判断能力』。」 「没有证据的判断,能叫判断吗?」 面对万里大胆的挑衅,月傍不悦地微蹙着眉头。「你当然要说不是了。没关係,我也不希求你会这么轻易就对我坦白。」 「看来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会信。」 万里反手将床头的一把漆黑唐刀取下,「唰」的一声将刀抽出了鞘,往摊放在月傍手心的无垠铁棒砍去,刀身瞬间被高高弹起,本应断成两半的无垠铁棒,却只在表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而月傍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和你口中的师父,是同一人吗?」 面对自信满满的万里,月傍突然失去了以往的机灵,无法回答他任何问题。难道她的直觉也有失误的一天吗?还是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把这一切当作是万里为了骗过她的小把戏呢? 答案是……无解。 她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搁下,说明来意。 「好吧,就当你不是好了。可是不管是不是,我还是有话跟你说。我就要出发到张宏了,父王容易感情用事,星临做事也不经大脑,如果星临的师父,或者是一同长大的你能多多关照她,那我也能放心离开了。」 「这种事不该跟我说,她的师父自然会保她周全,你实在是多虑了。」 「那就好。」 月傍将手中的黑棒轻放在万里的床榻边上,重新挺直了腰桿,站起身来,没有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顿时,营帐内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静,万里也收起了他手中的漆黑唐刀,彷若无事般地继续倚在床榻边上。 继续扮演着残影的角色。 ※ 回到客栈时,早已过了用餐时间。客栈大厅里一片狼藉,旅客们已经不叫菜了,只管叫酒、划酒拳,正式迈入夜生活的阶段。脖子掛了条布巾的店小二见了他们二人,立刻换上了笑脸上前迎接。 「两位爷,您可回来了。有客人找呢!」 「客人?」 伤城与傲霜脸上一怔,交换了下视线,不由心中微微一叹。他们从犬戎远道来此,自然是祕密行事,这两个月来也一直隐姓埋名、保持低调,结果还是难逃对方法眼吗? 店小二唤来了店小三,让店小三领着他们到一楼的雅间去。雅间一般不开放的,只有在贵客到来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为了以防万一的突发状况,与保有贵客最在乎的隐私,雅间还设有另一道不用经过客栈大厅的侧门。 小三敲了敲门后,那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 穿过门边随侍的身影从外头望进去,只见雅间中央有张圆桌,上面摆着几道下酒菜,主位上,坐着一个留着短鬚的年轻男子,没有华丽衣裳,在他身旁的两个随侍,则如他一般,姿态极为低调。 「两位自犬戎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男子的声音清亮,语气平淡,却让伤城倏地绷紧了神经,微瞇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他── 长相并不特别吸引人注意,也许在路上到处都能找到和他长的神似的平民,但他的全身却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覷的气势。明明和当初拿到的画像神似,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奇异感受。 为了不让旁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跡,伤城与傲霜勉强步入雅间内,不想多费唇舌与他进行攻防战,选择开门见山地直言道: 「有话请直说。」 然而,对方却只是悠悠地捧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别急。先坐下喝一杯吧!」 伤城完全明白在谈判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控制场面的技巧,尤其是对方甚至连自我介绍的诚意都没有的情况下,更让他在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不悦。 「想见我的可是你,如果你不说,我也不那么想听。」 连基本礼貌全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