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问题一直烦恼着耀,突然耀那飘起来的下襬被人抓住。 「谁那么没礼貌?在怎么说那也是我的脚。」生气的耀往下瞧,是一个小妹妹,也有着飘起来的下襬,耀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那个男的,哭了,我好怕。」 「你说明黧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耀牵着小女孩回明黧的病房,果然看到明黧用棉被摀着自己的头在啜泣着,耀蹲了下去。 「明黧,怎么哭了?」 「别管我。」在哭声下仍可听到模糊的回应。 「可是……我担心你。」 虽然知道这样讲可能会增加明黧心里的负担,但是他还是想讲出自己的心情,也希望明黧也能放开心和他说。 「那又怎样?我就是想哭,没有理由就是想哭。」闷着的口气听起来更为无奈。 「还是你要找采川?」 隔了一段时间,明黧都没回应,但他的身体逐渐抖了起来。 「好烦!」 「好烦!」「好烦!」 「我好烦!」「我好烦!」「我好烦!」 明黧掀开被子,怒气冲天的喊着。 「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 「我就是不想麻烦他,所以躲在棉被里!」 用那流满泪水的眼睛瞪着、骂着耀,既悲伤又痛苦,耀发现自己多嘴了,难过地低头,这时采川听到声音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明黧开始乱丢棉被、枕头,赶紧抓住他。 「明黧,怎么了?」 「不要问我怎么了!你们烦不烦!放开!」 「那你只要停下来,我就不抓住你,好不好?」 明黧渐渐安静下来,虽然还是一直哭,采川扶他到床上坐好。 「我想要画画……」 「可是我又看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我还是看不到?」 「我想要画画。」「我想要画画。」 明黧不哭了,却开始喃喃自语,手搓着手臂,施力愈来愈重,愈来愈深,把哭的力气全用在上面。 「我去拿药给你。」 采川赶紧出门去拿临时发作时吃的药和医护箱,又回到了病房站在明黧前,让他把药给吃了,过了段时间后,趁他情绪稳下来之后,帮他包扎刚刚被压开的伤口。 明黧感觉着采川的手不停地忙来忙去,在自己那疼痛的手臂上。 「会不会累?」明黧因为关心而问话。 「不会。早上睡很多。」 「你很会转移话题。」 「因为我是你的护理师。」 「真是的。」明黧闷笑两声。 「你有病识感吗?之前护理师都不清不处的。」 所谓的病识感,简单来说,是指病人本身是否有查觉自己生病了,是否清楚症状是由疾病所產生的。 「不知道。有时候觉得是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又觉得是躁鬱症。」 「那你现在想睡吗?要不我念点关于这方面的书给你听?」 「现在不想睡,但也不想听。」 「以前有护理师给你念过吗?」 「有,我高中时的医生、护理师、妈妈、姊姊和辅导老师,还有一堆自以为了解的同学,都一一和我解释过了。」 「不过那又怎样?」明黧垂头丧气的,摸着新绑好的绷带。 「我不想重绑,别再压伤口了。」 「我知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采川一样替病患着想就好了,不嫌我们烦,病患又不是犯人,不要指责我们,而且会生病又不是我们想要的。」明黧手伸直直地说着,怕再碰到伤口。 「明黧算很乖的了,我很幸运我带的病患是你。」采川摸摸明黧的头,这种行为让明黧感觉采川有着大人的气息,成熟且体贴。 耀在明黧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出于关心,采川说话技巧成熟多了,或许自己真得没法讨明黧欢心,完全不懂躁鬱症是什么,可能自己也完全不懂明黧是怎样的人,每天的相处,不如一个准确的话语,耀难过地穿过墙,讨厌现在自己的心情,他好希望在明黧身边的是自己。 终究自己是一名鬼,而不是个有温度的人。 「我该不会?不行!」 耀揪住胸口,一个没有心脏跳动的鬼,怎么能爱上一个心脏持续地跳动的人呢? 采川安抚完明黧的情绪之后,就回护理站,耀在明黧房外墙旁,看着采川的身影。 「耀,耀,你在哪?」明黧小声地唤着,耀听到了马上兴高采烈地进去,刚刚的烦恼早就拋到九霄云外。 「你去哪了?」明黧用被子把自己窝成只剩脸而已。 「我一直在门外。」 「抱歉,刚刚对你兇。」 「没、没关係。」 明黧舒畅地吸了一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