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平静。 「你老公呢?」陈永訕訕的问着。一开始对她的不逊虽然暴怒,但丽姿肯这样真实地生气,对象还是他,竟也让陈永觉得他被丽姿特别对待。 「他去上海出差,可能不知道这里出事了,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他大概不知道老婆在这里被人欺负吧?」丽姿垂下眼睛,故意将每个字清楚地说出来。 她站起来朝陈永走去,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施力往下压,陈永不由自主跪下,仰视着丽姿。 此时此刻,眼前怀孕的女人环绕着某种令人难以抵抗的魔性,陈永头部冷不防被压到隆起的肚皮上,隔着一层衣物感受着柔软弹性以及女人的体香,温热得不可思议。 接触部位传来跳动,混合着爽身粉略显冰冷的香味,胎儿有力地踢了一下,恰巧踢中陈永的脸颊,男人剧烈颤抖。 「说不定是个女孩子,我想要带她逃出去,至少将她送出去,才不会留在这任人糟蹋,小张说他最喜欢小孩子的味道了,你们不让我走,也是要吃掉我肚子里这块肉吗?」 「放开……」他虚弱的恳求,丽姿支配性的碰触抽乾了他的力气,「老子不会再对你做那种垃圾事了,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我对不起她,老婆……」 陈永想起他隐密不说的过去,在这个女人聪慧的目光下彷彿无所遁形。 怪病爆发时,中风好几年的老婆下半身麻痺萎缩,衰弱得无法下床,用长指甲掐住陈永的手臂,她愈是死命地抓着他,陈永就愈慌张,生怕他来不及逃跑被连累。 其实,收入不高的他早就被生病的妻子搞得身心俱疲,只是没有勇气一了百了。 他才四十五岁,习惯做粗工,虽然瘦削其实相当有力气,但再有力气又有何用?他还是扛不起这个泥淖似的家。 陈永吓坏了,他其实不恨妻子,当时却鬼迷心窍咒骂着要她去死,用尽全力将缠着他的妻子摔到地上,头也不回狂奔出门,他想跑到一个正常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都疯了。 然而他错得很离谱,w市不管走到哪都是死亡与危险,归巢本能带他回到家里,却发现厨房散乱着老婆染血撕裂的衣裤,门板大开,满地散乱刚刚啃咬过的手脚尸块,老婆已经不见了,永远消失。 更糟的是,陈永觉得好饿,冰箱门敞开着,流出丝丝冷气,他却觉得老婆尸体散发的新鲜血腥味更能激起他的食慾。 陈永忍不住,分了杯羹。 后来他再哭、再怒,将手指头伸进喉咙里狠命搅动,都无法逼自己吐出已经吃下去的肉块。 就算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陈永依然每晚都梦到妻子哀哀哼哼的在他身后爬行。 发现丽姿时,他只想藉着这个正常漂亮的女人身体来遗忘他的噩梦。 「告诉我,外面发生什么事?有人来救我们了吗?」关于w市的动向,她只能从身边四个男人口中探听了,而肯德勒和陈永还是唯二两个较有可能说实话的人,小张和黄教荣却是想都不要想,怎不令她绝望? 丽姿没把话说完,关于政府对w市的怪病对策,要说还有营救也早该抵达了,他们所在的地方虽然谈不上大城市,山路也崎嶇了点,近年却是有名的產业重镇,好几家国际知名企业都在w市附近找便宜地皮设厂,绝对没有进不来的道理,陈永不也说看见直升机了吗? 迟迟没有消息,等来坏事的可能性愈来愈大。 将陈永的头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过了五、六分鐘后,丽姿才松手,陈永却捨不得离开,又贴了一会儿,丽姿则放任这个仪式自然结束。 他从背包中拿出山地联络用的无线电和收音机,开始测试功能,几乎所有频道都是沙沙声,有些频道勉强可以听见模糊人语或流行歌。 「慢慢调……要很慢。」他含糊的说着,用粗大变形的手指调整收音机,总算出现了勉强听得懂的内容,有个主播正在说话。 「……新型变种sars疫情已获得控制,医院呼吁民眾尽量减少外出,一旦发现身体不适请避免与人接触,立刻就医,或通报以下防煞专线……爆发感染源的w市目前持续进行道路封闭作业,中央将会同美国医疗团队组织特别救援队,进入疫区调查并协助就医事宜,输送物资和医疗设备;至于通讯中断问题,则需进一步研判是否是恐怖组织所为,请民眾勿食用该地名產或食物饮料,购买商品时留意以下製造公司名单……」 怎么可能?这个主播只会胡说八道!新闻报的疫情和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