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按着旧例,这些话原是该皇上亲自来说的,但许是因着身体不好的缘故,今年便由內侍来宣读,皇上只是在最后补了句,宣布围猎正式开始。 內侍们牵出早就备好的数匹马来,个个矫健俊美,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由着贵人们挑选——说是挑选,也不尽然,因为许多都是早就定好的。 “秦王那匹踏乌跟在他身边好些年了,今年果然还是。”成玉捏着那果子,同贤妃小声笑道,“听说太子年初新得了匹骏马,叫做凌云,这次专程带到行宫来,就是想要在这次围猎中一雪前耻呢。” 去年围猎中,太子颗粒无收,只得拿了下属猎到的白狐来充数,他原以为瞒得挺好,可不知是谁多了嘴,最后还是渐渐传开来。 南云则是昨日来时,就从秦王口中得知了此事。 如今再想,这事能传开来,其中应当少不了秦王的推波助澜。也难怪他二人总是不对付。 贤妃微微一笑,虽不答言,但却并不制止成玉,由着她说,权当是听来解闷了。 “我先前同阿景提过,让他不要只顾着书画,好歹也看看别的。若不然,我送他匹骏马也是好的,可他又不要,如今也只能随便选一匹了。”成玉咬了口果子,酸得脸都皱了起来,连忙喝了口茶,而后又道,“他的骑射功夫也算不上好,去年运气倒是不错,今年也不知会如何。” 南云编着蝴蝶的手一顿,放缓了些。 这位成玉公主着实是个有趣的人,说起话来,倒让她觉得像是在听说书似的。 贤妃轻飘飘道:“便真是什么都没猎到,那也不怎么样。” “是这个道理。”成玉原也是随口一提,并没多在乎,“横竖他志不在此,也没必要样样都做得最好,不然又不得清净了。” 她这话说得语焉不详,但南云却还是明白过来。 如今太子与秦王针锋相对,你争我抢的,萧元景才能捞着点清净。 若是没秦王在,只怕太子早就一门心思地同他过不去了。 成玉又看了会儿,转而同贤妃笑道:“且不说旁的,单阿景这个模样,就不知又要招多少姑娘家的芳心了。” 南云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正在挑选马匹的一众人。明明那么些人,她却一眼就捕捉到了萧元景。 他好整以暇站在那里,随意一指,便算是定下来了自己过会儿要用的马。 那是匹通身如雪的白马,南云对此不了解,并不知道如何评判好或不好,只能从外表上来看——至少同萧元景的那身衣裳是很搭的。 这样鲜衣怒马的俊俏郎君,任是谁见了,都忍不住会多看上两眼。 贤妃却是不以为然,还颇有几分嫌弃:“那又有什么用?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抱到小孙子小孙女。” 成玉闻言,抬眼看向一旁的南云,原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随即就被围场那边的动静给打断了。 众人都已经上了马,各自持了弓箭,及至皇上下了令,便纷纷进了山林。 能在此处的,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但仍旧是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等着三位王爷先进。 太子与秦王率先驱马进了林子,似是争抢一般,倒是萧元景不慌不忙地缀在其后,悠闲得很,仿佛是来游山玩水散心,而不是围猎。 他三人进去后,其他人便也纷纷驱马进了山林,原本热闹的围场霎时空了出来。 早两年皇上身体尚好时,也会参与其中,可如今却是再不能的。 别说骑马,他甚至没能在这里留到晌午,不多时便回行宫去了。皇后这次倒是并没跟去,而是留在围场这边操持大局,杨妃犹豫之后仍是跟了过去。 成玉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地将这近来听的奇闻轶事,远远地见着皇上离开后,却是不由得一愣,也没了兴致。 贤妃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抓了把炒瓜子,也没让宫女伺候,自己慢悠悠地剥着,权当是打发时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