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过头来看向她,补了句:“我知道你素爱多想,所以挑明了同你讲。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并没半点怪罪的意思。” 南云尚站在台阶上,与萧元景隔了几步远。 夜色浓得化不开,就算离得不远,她也不大能看清萧元景脸上的神情,但这话却明明白白的,让她格外安心。 方才被太子吓得惊魂未定,虽纯属无妄之灾,但她满心都是想着该怎么向萧元景交代才好,压根顾不上难过。 反倒是如今被萧元景安慰之后,后知后觉地泛起些委屈来。 方才她是真的怕,既顾忌着太子的身份,也怕他会因为自己的威胁恼羞成怒,直接重重地罚了自己。 可再怎么怕,却终归是没低头。 她是跟着萧元景来的,来时他给了许诺,她就没有为了太子几句话而背叛的道理。 更何况论及人品,高下立判。 南云算是彻底明白,为何白日里在马车中,秦王能有那么多讽刺太子的话说,因为他的确是德不配位。 她冒了风险,虽却没有讲出来,还好萧元景能懂。 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若是跌倒时身旁没人,大抵也就忍着疼,自己拍拍土爬起来了。可若是有亲近的人在一旁安慰,反倒是要委屈落泪的。 这三年来,南云早就习惯了前者,也舍去了少时的娇气,磨出了一辈子都要打落了牙活血吞的性情。 断没想到如今竟还能有人让她像少时那般,生出被娇惯的感觉。 萧元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安慰,竟然能勾得她落下泪来,哭笑不得道:“今日早些时候,是谁同我说,自己不娇气的?” 别说萧元景了,南云自己都没料到,她也觉得有些矫情,连忙抬起手来抹了泪:“是我失态了,还请王爷见谅……” “不必硬撑,”萧元景又上前两步,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 毕竟摊上这样的事,谁能一点都不怕? 平时略碰一下都要脸红的,受了侮辱,又怎么会不委屈? 萧元睿顶着的可是东宫太子的身份,她能大着胆子,当场怼回去,就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比徐知音强了不知多少。 萧元景一想起来早些时候徐知音那模样,就有些想笑—— 这些年来她先是追着粘着,后来也是自己应了太子的婚事,所以才有了赐婚。他对徐知音并无男女之情,自始至终没半点逾矩,到如今也没说过她的不是,可偏偏她今日又要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倒是南云这个真受了委屈的却是半点不敢露,若不是他问起,怕是也不会再提起。 看着她眼中雾气蒙蒙的,萧元景的心忽而就软得一塌糊涂,他又上前两步,将南云抵在了凉亭的柱子旁。 南云擦了泪,原本都准备随萧元景回昭阳殿去了,却不料他竟忽然又逼近了些,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仰头看着他。 萧元景低下头,轻轻地勾起她的脸颊,在眼角落下一吻,舌尖仿佛还能品出些咸来,随后向下,吻上了她的唇。 夜色正浓,云遮月,只有些微的光亮洒下,朦朦胧胧地勾出两人的身形来。 过了许久,萧元景方才退开,他在南云腰间扶了一把,笑着戏谑道:“还能走吗?” 南云还有点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样的境地,跟她先前料想的许多种情况截然不同。 萧元景被她这模样逗乐了,索性牵了她的手,向昭阳殿而去。 一路上都没松开。 两人虽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