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飞机也要将近三十个小时,当初起飞那一刻,她就知道要与故土彻底告别。 但哪怕只是听一听,她还是满足了。 “先吃饭,”拍一拍她的脑袋,又想到什么,将人拉开一点,“你……这个月的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 她立即暴躁,脆弱情绪瞬间飞到九霄云外,警告他少管! 果然是快到了。 戈蒂转身往餐厅走,百褶裙哐哐地甩! 好像是不该再过问这些了。海因里希这般想,下一秒听见小鬼夸张的鬼叫! “哇!今晚有宫保鸡丁!” “……” —————————————————— 艾希礼进门时,大厅的侧墙边正有一场无硝烟的暗斗。抬头、挺胸、收腹,最重要的是脚尖用力,戈蒂头顶横插一只手,正与她殊死拼搏。 不对,殊死拼搏是她,对她,他只废指尖吹灰之力。 “小鬼!”他警告她! 戈蒂的脚背被一脚踩下去,后跟瞬间回到原点。 “作弊?”指指她,?“揍你。” 她瞪一眼,破罐破摔, “量吧,随便量,事实摆在眼前。” “闭嘴。”他心中仍有希望,手中钢笔在墙上郑重落下一道,人走开时,希望瞬间落空。新一道与旧一道,堪堪半厘米距离。 上一次测量是四个月前。他认为自己设置的时间段无论如何也能制造些惊喜。 否则一个月量一次的画…瞥一瞥下方一些的线条,密密麻麻几乎重迭,看不出任何进展。 “……” 戈蒂扣着手指站在一旁,低着头。 哎。艾希礼交叉着手耐心等着。看长官,又是那副跟父亲一模一样的表情,很难说是什么,总之每次他那笨蛋弟弟好像怎么都听不懂人话,数学次次拿零蛋的时候,睡不着的父亲独自待在客厅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 “罗、西、西。” 头顶落下一道巨大的阴影,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戈蒂继续扣手…… “我不在的日子,你、到底有没有每天认真喝牛奶。” 如此质问,令她瞬间有了顶嘴的借口。 “又不是喝了一定能长高!那玩意儿分人,对你们欧洲人管用……”抬头瞄瞄,“些……” 讨厌,她也不想这么矮啊!况且只是在这儿显得矮!她也不想每天被她们这些金发鬼嘲笑,被她们当作茶几似的撑着手肘,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等了两秒,等不到回音。 “又不是我想的嘛……!”这种时候姿态要够可怜,够委屈。 叮一声,又是整点。时候不早。 “长官,我们该出发了。”艾希礼小声提醒道。 俾斯曼先生将钢笔收回胸口,呼吸、叹气,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没关系,只是发育的比较晚,没事。” 也不知宽慰的是谁。 “早些洗澡睡觉吧。”他放弃般敲了敲她的脑袋,微微摇了摇头,哎。 戈蒂抿嘴,忍不住问,“……又去哪儿嘛?” “应酬。” “花天酒地的借口,男人,啧。” 这回轮到她来摇头。 艾希礼捂嘴笑,俾斯曼瞪过去, “皮痒了是吧?” 她一溜烟跑掉,躲到安娜身后探出头,做了个鬼脸。 对方无心恋战,准确来说是懒得理她,对安娜说, “给她热杯牛奶,亲眼看她喝光,敢剩一滴——”视线转到后边,“你等着屁股开花。”臭小鬼。 说完,外套夹在臂弯利落出门。 艾希礼打开后车门,舌头比脑子转的快, “长官,戈蒂小姐好像我妈妈。” 沉默。 “不不不……”该死的臭嘴! “我意思是……刚才戈蒂小姐说的话,跟我妈妈好像……” “父亲出门喝酒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骂他的。” “……” 可怜的小子,他被整整盯了好几秒。他发誓,他绝不是变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