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吧?她本来就是暗室可欺,凭甚么能够坦荡地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要脸! 「事无不可对人言,话说得真动听。」程月缺缓缓地接近寧沁,纤幼的手交叠于胸前,深不可测的瞳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寧沁瞧。她刻意减慢说话的速度,就要寧沁将她揶揄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么你的真正身份,你是不是跟所有人都说清楚?」一个骗子说自己是正大光明,简直是她听过最打趣的笑话。 真正身份?即使厚重的披风密不透风地包裹她,她的心还是暗暗悸动,她瘦弱的肩头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 「你到底在说甚么?」就连声音,都在微微抖震。 程月缺歛起多馀的笑意,冰冷的眼神扫过寧沁瞬间刷白的脸,不点自红的朱唇不留情面的、残酷地揭晓谜底。纵然这答案并不扑朔迷离,却是一个叫程月缺满意的结果。「还要装蒜吗?沁儿姐姐,不,是『骗子新娘』才对。」利用美貌行骗,当真只有她这种卑鄙的女人才想得出来。 「骗子新娘」?这个熟悉不过的称呼,不是已经变得陌生了吗?为什么总要像梦魘般缠绕住她? 这是贪慕虚荣的结果吗? 寧沁心虚地别过脸,丝毫没有发现眼角流露出来的讶异。「我、我不知道你说甚么。」 她的柔荑彷如微风下的落叶,颤抖不停。她知道程月缺是有备而来的。莫言说过,他不在乎她的过去,她以后只是他的女人。因为她是寧沁,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亲人。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份关係,将会急剧转变? 「听不明白?不要紧,不过关係至言哥哥,你应该就能够听懂。」程月缺早已预料她会矢口否认,这是理所当然。其实,她亦没有天真得以为寧沁会二话不说地承认。不过否认更好。不然,她就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使他俩產生误会。 现在,寧沁正中下怀。 「相公?」方纔回避程月缺的她,倏地抬首,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她不明所以。就算她是「骗子新娘」,为什么会牵扯到他的身上? 事关莫言,她没法置之不理,没法假装局外人。 她冒不起要他身陷险境的可能。 「没错,就是你相亲相爱的相公。」这份动人的情谊,程月缺看得咬牙切齿。站在这里,称呼莫言为「相公」的理应是她,为他忧虑的都应该是她才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算是甚么?「你应该不知道,言哥哥是皇上亲自钦点,奉命捉拿『骗子新娘』的人吧?」担忧,不如她为自己好好打算吧! 亲自钦点?奉命捉拿她?程月缺……到底在说啥? 温热的泪水染红了她的眼框,无言的惊慌酸了她的鼻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这么疼爱她,这么重视她,这么宠溺她,他又怎可能是要去捉拿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她知道莫言是将军,亦知道朝廷一直通缉她,可是捉拿她与他是将军,没直接关係的。没错,必定是程月缺在欺骗她。 程月缺妒忌她才会撒下如此荒谬的谎言。 「……你说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