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像只被驯服的野兽露出脆弱的后颈,湿润的鼻尖抵上她的,轻颤着问:“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她拭去那抹泪水,滴落的水珠在她指尖晕开,摩挲着的指腹触碰到他伤疤,他丝毫没有抵触,而是贴近轻轻蹭了蹭她指尖。 于是她覆上去亲了亲这只乖巧的恶魔。 “当然。” 一个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欲望的约定之吻,落在魅魔的唇上。 然后他便不再哭泣了。 这样平静的生活在数十天后,伴随着药剂师的一封领主邀请函而宣布告终。 阿贝尔将这封盖了金色火漆印章的信封拿在手里翻看两眼,没什么兴趣,扔给泡起茶水的菲姆斯。 “……哈哈”斯弗艾干笑两声,为自己打圆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总之领主想见见你。” “……”阿贝尔面无表情,冲菲姆斯扬起下巴,“咬他,菲姆斯。” 菲姆斯在家里没穿斗篷,他戴上帽子收起尾巴,用过长的刘海遮住伤痕——她还给他编了个小辫子。少年身形的变化比之前要大,斯弗艾看着他愣了一下:“他上次,有这么高吗?” “我家菲姆斯就是这么高,你记错了吧。”阿贝尔不动声色移开话题,“别想糊弄,领主每天这么闲,专门盯着你和刚入城的我们?” 听她这么说,药剂师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被她瞬间逮住:“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啊?”斯弗艾忍不住反驳。 “想想也是,领主怎么会注意我们呢?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吧。”阿贝尔抿了口红茶——他也仅仅会泡开,谈不上多好喝,“在这洛佐伦,除了那位、还能有谁使用领主的漆印?” 药剂师张口结舌,他一下就掉进阿贝尔的陷进里,不打自招:“没错,是特拉维先生,不过你怎么……” “特拉维?谁?”阿贝尔歪了歪头。 “……你骗我!”药剂师噌地一下站起身,气得脖子都红了,“你根本不知道是那位法师先生!”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特拉维是那位传说中的黑暗法师了。” 斯弗艾指着她鼻子想骂脏话,菲姆斯血红的瞳孔恶狠狠地看着他。 最终,他撂下一句话,气鼓鼓地走了: “不接受那位大人的好意,当心夜晚来临!” 屋内的两个家伙无动于衷。 等药剂师走远了,菲姆斯软下神色,眼巴巴地问:“阿贝尔,好喝吗?” “嗯,好喝哦。”她昧着良心说。 菲姆斯最近更好学了,开始学习做饭泡茶,包办了家务和采买,甚至还会帮忙给靠在躺椅上的她垫软枕。 被伺候得即将变成一个废人的阿贝尔,不吝给予他称赞。 她非常享受这段时间,直到她从附近的污水管道里捡到一条惨兮兮的人鱼之后—— 外出采买回到家的菲姆斯,看到那条浴盆里的人鱼,难得、或者说前所未有地发了脾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