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 当然,盛家在政界商界浸淫多年,为防小辈走偏道,家里规矩也多。每年盛厌生日,不管是要大操大办、还是圈子里的同龄朋友简单聚会,开场都逃不过给长辈的敬酒环节,以表生恩。 盛厌的太奶奶是旧时代的大家小姐,很重视礼节。 无论是什么场合,见客必须要穿正装。 盛老爷子将这个规矩带下来,盛家小辈平时见长辈都要打扮齐整,更别说生日宴这种场合,绝对不能卫衣球鞋对付过去,连学校圣诞舞会那种偏休闲的礼服都不行。 盛家名下就有高端定制店,请了上海滩最好的老师傅,专为这个圈子的人做正装和旗袍。 宗想想年前定了一条洋装,刚送到就手痒自己改了一下,结果改得有点毁,还想明天去修一修,拯救一下呢。 哪想到盛厌干脆利落地拒绝同行。 她嘟了嘟嘴,冲着越暄抱怨盛厌:“……利用过就扔一边是吧?暄宝你看,厌哥真是绝情。” 越暄没说话,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似是安抚。 盛厌也听到了这句,似笑非笑地看了宗想想一眼。 “今年不办了。没意思。大家一起歇着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剩下宗想想和越暄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厌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宗想想思索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感觉自己脑容量不够用,干脆不再多想,只朝着越暄勾勾手。 “越暄,我累了,背我走。” 她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话音刚落,越暄往前两步,一言不发地在她面前蹲下。 宗想想跳上他的背,怕弄脏他衣服,两只手直直地挂在前方,动作像小僵尸一样。 顿了顿,她又将脑袋靠到越暄的颈窝里。 气息迷迷糊糊地喷在他耳后。 “越暄,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厌哥哦。” 越暄是宗家司机的儿子,哪怕和宗想想一起长大,也注定无法融入他们那圈少爷小姐里。自然,和盛厌也只是点头之交,私底下压根不会说话。 不过,他还是很轻地点了点头,顺着宗想想的性质,应声:“好。” 宗想想闭着眼,乱七八糟地开口:“你知道盛厌为什么着急吗?他是怕栀宝和别人在一起呢……上学期运动会那会儿,他看到栀宝和一个男生在长廊那边讲话,就一直记到现在。” 越暄:“……” 宗想想笑起来,“我知道是你啦。不过我没告诉他。让他吃醋去吧!哼哼。” 她哼哼唧唧地朝越暄撒着娇。 渐渐地,手垂下来,靠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越暄稳稳地背着宗想想,如同过去每次一样,毫无怨言,一言不发地走了很久很久。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无限拉长,投射到地上,宛如一体。 - 近一年里,陈丹彤的病情恢复良好,发病次数渐缓,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剩下的,就是一些因为吃药产生的遗留问题,比如气衰、力竭之类。 医生建议她先停药看看,要是没什么依赖性,可以再吃点中药调理一下。 周六中午,陈丹彤有预定工作。 只能由颜北栀去给陈丹彤抓药。 中医院离宜光校区不远,但从颜北栀家出发,也要坐几站车。 颜北栀踩着点到那边,拿了药方,还要等两个小时才能领药。 她抿了抿唇,坐到药房门口,低垂下头,坦然地在人来人往中开始刷题。马尾斜坠在肩上,露出后颈一片白皙皮肤。 直到陈丹彤电话打进来,终于打破这份孤独和平静。 “喂,妈?” “北栀,拿好药了吗?” 颜北栀看了一眼时间,“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陈丹彤“哦”一声,“那你等会儿到商场来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颜北栀微微蹙眉,心里蓦地紧张起来。 “之前给你钱让你去买新衣服,也没见你买,今天正好天气不错,我们俩一起去逛逛。” 自发病起,陈丹彤极少出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