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跟王妃出府,你需记住王妃的一举一动。” 玉珠跟在赵宝儿的身侧,脑子里回荡着王爷的名令。 她们从府上的后门走出,穿过小巷,视野便豁然开朗,浓烈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咧——” “糖糕,新鲜出炉的糖糕——” 场景喧闹,远要比王府的静谧小院更具人间烟火气,赵宝儿开心得捂住小脸,笑着说:“这里的集市跟越国的还是有些不一样呢。” 玉珠默默记下赵宝儿的一言一行,看着她从腰边小荷包掏出银子,刺啦啦地想买几条糖糕。 摊主瞪大眼睛,瞧着赵宝儿穿着贵气,举手投足间有着闺中小姐的不谙世事,心中清楚了几分,毫不客气地收下银子说:“正好,您慢走哈。” 奸商! 要放在往日,玉珠直接将那摊主吊起来打,以示惩戒,但她现在的任务是盯住赵宝儿,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扰乱了赵宝儿的行动。 玉珠双手交握小腹前,侍女仪范淋漓尽致,但细心人会发现她唇角略微下拉,似乎有所隐忍。 “正好,姑娘。钱货两清,你后续可不能找我赖哦。”一些精明的摊主还引诱赵宝儿说出绝不追责的话,让赵宝儿超出市价十倍不止的价格买下了一两个粗糙的泥面人。 赵宝儿右手拿着泥面人,左手拇指勾着三两个纸包,远处又传来几声叫卖,很快她怀里又团了些胡里花哨的小玩意儿。 “夫人,你的荷包呢?”玉珠眼皮突突直跳,她瞧着一个流浪孩撞了赵宝儿一下,顺势往衣襟里揣了东西,估摸是赵宝儿的荷包了。 她眼神示意藏在暗处的人,而后跟赵宝儿说:“夫人,你这样一次出去就耗费一袋子银两,你的嫁妆够你霍霍...” “呀!只顾着买买,我都忘了我已经不在赵府了...” 赵宝儿这才惊觉自己不是赵家小姐了,而是吴国的王妃,她又猛然记起赵夫人的叮嘱,不禁吐了吐舌头。 “那以后出来就买一样吧。” 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赵宝儿笑嘻嘻地说着,已然忘了刚刚被撞到的小插曲,腰边空空也丝毫没有察觉。 如此行径,也蛮符合贵家小姐的特征。玉珠在心里默默评价道。 “夫人我们回去吧。”玉珠想着赵宝儿荷包被偷自然没了逛下去的资本,便想打道回府。 赵宝儿遗憾地“欸”一声,说:“可是天色还早呀,我们还可以继续逛呢,求你了玉珠,我们等太阳落山再回去吧。” “是。”玉珠还能说些什么,她只能遵从赵宝儿的意愿。 听到玉珠的回应后,赵宝儿有些错愕,紧接着眼睛水汪汪说:“玉珠,你真好。” 这下轮到玉珠有些不解,问:“夫人何出此言?” “因为我来这里这么久,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 那次宫宴结束后,赵宝儿被侍女强拉着离开还铭记于心,当晚她就珍珠子掉了下来,一个人在房中小声啜泣。 远嫁的她,又没有熟识的侍女嬷嬷相伴在侧,真真是孤苦伶仃,夜夜忧思,黯然神伤。 玉珠本是衡光的暗军,并非府中普通侍女,她奉了衡光的命令盯着赵宝儿的一举一动,其内心可没有渴望攀龙附凤的意思,而府中侍女皆存了附炎趋势的心思,见赵宝儿如此不受待见,自然轻看于她,不顾尊卑。 唉... “夫人,我们去那边逛一逛吧。”玉珠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不由得同情起赵宝儿来,虽未明言劝慰,但语气也柔和不少。 她主动接过赵宝儿怀中的玩意儿,引着赵宝儿走到另一条街上。 赵宝儿见状,不禁莞尔,跟玉珠挨得更近了些。 她们走到一个小摊前,看到了十分精巧的木头人,细看之下是戎装加身的威武大将军。 “小姐,来挑一挑吧,这可是按着咱们王爷凯旋时的模样刻出来的...是多少名门贵女爱慕的对象...已经有好多小姐从我这买走许多啦。” 摊主还说着那时游行上,他虽看不清衡光的容颜,但卓绝的气度铭记于心,雕刻出来的木头人皆是英勇,威武得紧。 玉珠特意仔细看了一眼,容貌确实如摊主所说,模糊不清,但整体的气质真真与王爷如出一辙,锐气毕露。 “夫、王爷他在你们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吗?也是呢...”赵宝儿笑得眯起了眼,幸福感几乎要从眼睛溢出来。 她的夫君,在她看来,是十分温柔的呀,眼前这英明神武的将军范头,完全和在书房教她习字的夫君完全不一样呢。 摊主和玉珠对视两眼,玉珠耸肩,而摊主呵呵两声,出声提醒:“小姐,可是要一个?” “要两个吧。” 说着,赵宝儿摸向腰间的荷包,发现腰间空空,惊呼:“我的荷包!” 嘶!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