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或者是某次秦复发现了李择侃和学生的开房记录和身上隐约的香水味。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但是被发现的那一刻他的后悔慌乱不似作伪,随着咄咄逼人的质问而消弭,挥开她拦着的手臂,“你他妈上次跟他们睡到一块儿怎么有脸说我?!” 秦复被他的手劲推得踉跄,随后站稳,脊背挺得笔直,语音却连着身体颤抖:“你们男人,全是烂货!” 她连绿卡都没有,要是离了婚,不日会被遣送回国。她不想处于被动地位,也实在无法在乱局里面对昔日的鹣鲽情深的丈夫,混乱使她无法做出那个决定,于是申请了调动,带着李珂回到了英国。 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家叁口没有团聚。 初时李珂对他们的变故还懵懂,但是她会思念父亲,偶尔偷偷连电话,这种行为慢慢被默许。大部分时候结束通话之前,李择侃会叫她去问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秦复一天比一天心软,或许也是因为女儿睁大的眼睛实在纯澈。李珂开始被允许假期接回中国,到后来他们似乎重归于好,秦复也把工作重新调回中国。他们在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她心软选择原谅,李珂却在日复一日的成长中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们互相的或主动或被动的“出轨”。她没能立刻跟着她回国,于是得以瞒天过海地开始接触一些爱情游戏。十叁四岁的男女生当然也会谈恋爱,而派对是最佳场所。 她才不要找李择侃这种道貌岸然的,她想,她就要找那种看着就会玩儿的,看谁玩儿死谁。 凭着乖软的外表,她很容易俘获猎物,再在他们最上头的时候以最无情的言语击溃。 她在此道大概有天生的优势,她并不长情,新鲜感易逝,当然也从无败绩。 ——或许现在有了。 她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恐慌在此刻达到顶峰。 门锁验证通过开锁的欢快声音响起来,下午的阳光正好,高层视野更亮,于是在窗帘拉开的正对面玄关,一个颀长的身影显露。 “怎么坐在这儿?” 李珂心跳一顿,有些莫名的紧张或者是酸涩,总之她很难分清现在的心情,许久才找回来声音:“这么早回来。” “嗯,早点回来陪你。” 李珂睫毛轻颤,看见他手上还提了一袋子新鲜果蔬菜品。 他看见她看,就问:“吃饭了吗?还想吃我做的吗?” 早上她迷迷糊糊看见人走,随口说了句中午回来给她做饭吃,现在都一点了。 “没吃。” “那你再坐着等会儿。” 李珂愣愣没动,额头上的亲吻转瞬即逝。 她突然有些急乱,起身疾步走进厨房,把自己挤进他和水池之间,只是低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字渊渟被她弄得猝不及防,迅速关了水,视线在她背后扫了几眼,掸了掸溅上的水珠,才问:“怎么了?” 李珂埋在他怀里摇摇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饿了。” 字渊渟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笑了一声,把人分开一点,弯腰和她对视,“抱歉,我回来晚了,现在给你做。” 他看着垂下来视线不跟他对视的人,睫毛扑闪,猜想她是不是后知后觉因为表露心迹的事情而难为情,于是也没有困着她,在她唇上印一下,把人推出厨房。 李珂脚步迟缓,看着背身在厨房里忙活的人,心里的恐慌仍在扩散弥漫——即使他是字渊渟,他也真的值得相信吗? 她想起来最初暑假里的电梯前面,他珍而重之地在她的额头贴印,时间久到她不耐烦,但是现在却只肯若有似无地停留这么一瞬——是不是所有的爱而不得的珍宝,在费尽心思得到手之后反而会觉得不过尔尔? 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 男人比女人更重肉欲,也更难以满足于同一个人,这是她早就清楚的道理,她不该轻信不是吗? 饭菜被端上桌子,她食之无味。 “不好吃吗?” 李珂的思绪被拉回来半点。她不想成为被动的那一个,嘴唇比她先一步想清楚:“分手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