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便钻入竹林, 躺在凉椅上吃瓜歇凉, 不到日落不见出来。 打着盹儿时, 硬梆梆一个身子依偎上来, 毛茸茸一颗脑袋拱在自己颈畔。舒念闭目轻笑,两手摸索着寻到那人肩膀, 松松拢着, “就写完了?” “嗯。” “小吴侯一回二回的……”舒念道,“许大人回禀小吴侯大安, 陛下都不敢信,强命你一日一封亲笔请安折子呈上, 这都罢了,还劳动人家董太医亲身来看。” 崔述听得郁闷,又无力反驳, 极轻地哼一声, 往她颈畔不住挨蹭,“再不会了。” “这话好耳熟, 小吴侯说过三次,还是四次?”舒念一声嗤笑,“连我都哄不过, 何况陛下?” 崔述一滞, 一只手微风过冈一般, 柔和地拂过她微隆的腹间, “今天好吗?” 舒念睁眼,夏日清亮的日光透过竹林,洒在眼前人清竹般秀挺的身上—— 是她的阿述。太好了,好到酷烈的日头遇到他,亦只剩了清溪潺潺一般的温柔,浑似一蓬硕大的羽翼,将他伤痕累累的躯体轻轻包裹。 舒念叹一口气,“真好看。” “什么?” “夸你呢。”舒念张开五指,捋过他发黄干涩的发丝,情不自禁凑到他唇边,待要亲吻下去,忽一时灵醒,生生顿住——又上当,每每提及旧事,这人便生硬转移话题,讨厌,讨厌得紧。 崔述仰面,大睁双目,渴求看她,直等得心口发疼,亦不见她动作。喉间一滚,将光洁的额凑到她唇畔挨着,生生顶一下,喃喃抱怨,“骗人。” 舒念冷不防被他一撞,齿间生疼,扳着脖颈拉开些,恨道,“骗什么人?你属狗么?” 崔述如今很不敢往她身上胡乱黏糊,只能生硬道,“家里有镜子。” 舒念莫名其妙,“什么镜子?” “照过镜子,哪里好看……”崔述一翻身爬起来,肃然端坐,“如今什么模样,我心里知道。” “哦?”舒念托腮,“说来听听,什么模样?” 崔述咬一咬唇,别转脸去,“莫哄我。” 舒念还他一个大白眼,自己躺下,翻转身背对他,“大人仍旧照镜子去,我要睡会儿。” 她孕中渴睡,眼皮一垂便入了黑甜乡,梦中日头越来越烈,晒得皮肤滚烫,仿佛着火。一时热得醒来,才发现灼醒好梦中的日头原是软绵绵淡白的一双唇—— 小吴侯人睡着了,鼻息锲而不舍喷薄在自己颈畔,热乎乎的。 舒念低头看他,将养月余,好歹不似先时骇人,却仍是瘦得可怜,鬓角极长一道疤,衬着无血色的唇—— 许是她自己不觉得,旁人瞧在眼里,说不得真有一点难看。 舒念想了想,一只手探入薄薄的衣襟,沿温凉单薄的胸口往下腹去—— 指下身子剧烈一颤,一只手生生擒在她腕间,铁箍子一般。舒念皱眉,“疼。” 崔述看清眼前人,吐出一口气,松开手,往她的方向又拱了拱,浅浅笑道,“怎么突然……” 舒念不甚老实的手已滑到腰际,本待掐他一下,却是一丁点肉也没摸到,恨恨拍一掌,“不问问我要做什么?” 崔述身子一颤,越发贴她近一些,摊开四肢,任人宰割的模样,含混道,“问什么……你来便是。” 一点罪恶感油然而生,舒念手上一停,俯身贴近,绵密吻着血色全无的两片唇。 崔述闭目,无意识张唇,感觉她如灵蛇般侵入,与自己反复纠缠,脑中越来越糊涂,毫无底线一句话脱口而出,“怎样都可,只要是你。” 虽是语声模糊,耳鬓厮磨间,落入舒念心底却是字字清晰,如重锤敲击,探入衣襟的手已至他柔软微凉的腹间,却下不去手,只无声滞留—— 崔述被她吻得意识模糊,感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