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巴又被男人转回来,四目相对,他笑意不减,低声说:“生日快乐,司嘉。” …… 原来买打火机是为了点蜡烛的。 六寸的蛋糕,裱花做得很精致,上面还画着一个卡通人物,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微弱的烛光摇曳着,陈迟颂让她闭眼许愿,她没动,而是目光浓烈地看向他,说:“陈迟颂,我就一个愿望。” “你说。” “我要你死在我后面。”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决。 她从前始终觉得谁没了谁不能好好过,聚散有时,缘分比纸还薄,无需强求,但是现在,她不能接受这个她不爱的世界里没有陈迟颂。 他伤痕累累,却又有比谁都坚定的灵魂,义无反顾地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不敢想,一旦失去他,她要怎么一个人苟活。 陈迟颂闻言有几秒的沉默,然后淡淡地笑出来:“我陪你长命百岁。” …… 切完蛋糕,陈迟颂又带她停在书房前。司嘉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只笑了下,“打开看看。” 司嘉不是没进过他这儿的书房,没什么特殊的,但当下还是听话地照做,手压着门把往下,找到灯的开关按亮,在视线扫过时定住。 那张红木桌上放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都别着贺卡,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落笔锋利—— 生日快乐。 唯一不同的是前缀,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 “积了七年的灰,现在终于能物归原主。” 陈迟颂淡笑着说完,司嘉意识到这些都是什么。 是在那段互不相见的岁月里,是在连她自己都忘记生日的时候,陈迟颂给她准备的礼物,一年不落。 他用这种方式纪念。 情绪来得汹涌,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司嘉深吸一口气,没让眼眶的酸胀流下泪,她偏头看他,笑中带哽地问:“那今年的礼物呢?” 这里面没有二十七岁的。 陈迟颂像是早有准备地笑了笑,没说话,司嘉看着他,指间的冰凉触感几乎是在一瞬间传来,她愣住,然后眼更红,缓缓低头。 这回是实打实的钻戒,在一片明亮里泛着璀璨的光,被紧紧地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像是最圣洁的桎梏。 “我,你要不要?” 他脸上挂着散漫而张扬的笑意,掷地有声的五个字,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往司嘉心口砸。 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下来,转瞬被陈迟颂吻去,“哭什么?” 司嘉也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反驳说我没哭,紧接着又嗔他:“哪有人送这种礼物的?” 陈迟颂挑眉,“你不喜欢?” 司嘉摇头,转而笑出来,“我爱你。” 就像他不需要问她那句愿不愿意嫁给我一样,身份、仪式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们在十八岁的冬季相爱,又在夏季走散,但兜兜转转,终于在二十七岁的凛冬,得以圆满。 经年的羁绊已经将他们深深捆住,在这个人潮拥挤,泛滥成灾的俗世面前,白首不分离。 - 附中的改建项目在来年初夏的时候全面竣工,恰逢百年校庆之际,陈迟颂被受邀前去。 那天司嘉正好休息,本来想睡个懒觉,被陈迟颂从床上拉起来,结果就是一路没给他好脸色,直到车在附中门口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