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关上,门板闭合,最后的缝隙消失时,像切断了希望的光。 未伤的手指灵活,啪的一声,门已反锁。 樊霄面上隐有兴奋,贪婪的目光锁定游书朗的背影,俊眸微眯,猎物入瓮,应该怎么玩呢? “你右手不能动,有什么不方便的和我说,我来帮你。” 樊霄伤了右手,好似左手也患了通病,他口上说“没什么需要你帮的”,实际上却连一件外衣脱得都不利索。 游书朗走过去,帮他脱了外衣和西服,男人的臂展颇长,与樊霄挨得并不算近。 两个人从门厅步入客厅,樊霄开了灯,次第亮起的光线不算明亮。 这房是樊霄租的,新建成的高档公寓,家具用品一应俱全,黑灰色调,简约硬朗。 屋子很空,个人用品很少,一眼望去,与没有人气的样板间无异,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实木桌上,屏幕黑沉。 樊霄目光一紧,随即舒眉缓笑:“知道我为什么要租这里吗?因为从阳台看出去的风景很美。” 游书朗顺着话音看向窗外,樊霄借机走到桌前,滑动鼠标。暗沉的屏幕解封,跳出一张带着遇望的男人的脸,与此时看着沉沉暮色的人一模一样。 鼠标落在叉号上,樊霄关了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大掌一压,合上了电脑。 从始至终,从容不迫。 “从这里能看见万风山,可惜现在是夜里,只剩下山影。” 灼人热浪打在耳后,男人的体温从身后侵入皮肤。贴得太近了,近到樊霄只需一揽便能将游书朗圈在怀中。 若是从前,以游主任的手段会巧妙的化解这种尴尬,可如今,樊霄在他心里算得上关系亲近的朋友。 游书朗的朋友不多,樊霄又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个,沉稳老练、处事得当,又会撒娇耍贱,黏黏糊糊的往人身边贴。 听说从小被娇宠着养大的孩子,更热情黏人,常常会用肢体接触表达善意。 不像自己,圆滑之下,是被艰辛磨砺而来的疏离性子。 游书朗不愿承认,他有时是有些宠着樊霄的。那些恰到好处的赖皮和无条件的回护,让他常常感到无奈又窝心,想冷硬处理又狠不下心来。 可,宠与宠又是不同的。游书朗宠陆臻是无条件的宠,宠樊霄却框定在了一个范围内。 他轻啧一声,抬手推开了樊霄的脑袋,驱逐了炽热的气息。 男人的脸子有点淡,是警告的意思:“你睡前一般都有什么活动?有什么是你单手不方便做的?” “还真有。”樊霄笑得窘迫,“刚刚试了一下,左手解不开衬衫扣子。” “嗯?”游书朗视线下垂,看到樊霄衬衣领口处新抓了几道皱褶。 “要不,劳驾游主任帮帮我?”樊霄向前凑了一步,略略扬起下颌。 “草。”游书朗退后,调转方向坐到了沙发上,优雅地交叠双腿,冷睨,“又不是两只手都残了,自己解。” 这样傲气凌人的游书朗平日是见不到,樊霄爱得紧,他笑了一下恣意地坐在了沙发前的矮几上,用左手挑着扣子去解。 两人都是逆天长腿,相向坐着,樊霄又不老实,膝盖偶有摩擦。白炽灯下,瘦窄的西裤禁欲又撩人,黑色条纹与银灰暗格轻轻挨蹭,隐晦的勾缠出丝丝落落的痒。 蓦地,黑色条纹避开了很远,游书朗翻起眸子,骂了一声“废物”。 樊霄扣子解得不顺,长指下压、翻起、旋转,已经滑出扣眼一半的水晶扣子又滑了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