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犹豫了会儿,抱上她腰,“护朕速速去驿馆,留一部分人清剿余孽,务必捉到活口。” “陛下您……” “朕要带公主回去,你再派人寻大夫来。”他踢了踢马肚,“驾!” 阴暗里,有双眼睛沉沉看着,贺子裕全然没有发觉,只驾马往驿馆而去,一旁楚非及禁卫军随即骑上马,奔驰在后。 “不用大夫……”马背上,景端被颠得伤口更痛了,但她眉头紧皱地执着道,“这种伤,我自己处理,不用大夫。” “你这时候逞什么能,真不怕自己死了吗!”贺子裕急了,要是北秦公主在他地盘上出事,北秦借此宣战都有可能,这种关口万不能出此纰漏。 但景端冷嗤一声,说什么也不肯依了贺子裕。 血染下来,染得他掌心发红。 · 直至回到驿馆,景端留守在馆中的人都迎了上来,贺子裕从马上下来后就拖着景端入馆,又让楚非看看大夫到了没。 “砰”的一声,屋门却被景端关上,她无力倚靠在屋门前,面色惨白,冷冷看着贺子裕,“本公主说过不必大夫……请陛下出去,景端自会处理伤势。” 那张脸失了血色,愈发苍白,眉目美艳中带着不可侵犯的清冷,大夫急急赶来了却被拦在屋门口,四目相对间贺子裕的神色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景端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她死死捂着伤口,不肯让大夫进来,也不让驿馆里她自己的人帮忙,凭她自己现在的气力更不能处理伤势,贺子裕最终只能往外走。 然而才走一步,景端就昏了过去。 “……” 贺子裕无奈叹口气,热水、剪刀与止血散都是已经备好了的,他抬手赶紧吩咐外头守着的两个丫鬟进来,为他们的公主处理伤口,贺子裕正想要离开,却脚步一顿。 景端这般防着她身边人,说明她身边也不安全,如果他就这样一走了之,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索性他就在屏风后背对着,挥挥手让丫鬟的动作快些。丫鬟剪开衣衫,想要拔出箭簇及时止血,然而衣衫一下扯得有些多。 唰啦一声,缠胸的裹布早已被血浸透散开来,掉出两个塞在里头的结实沙袋,那两个丫鬟一下子惊呼起来。 贺子裕闻声立即转过头来,下一刻,他也傻眼了。 眼见箭簇留下的伤口在肩胛上显得可怖,可去掉沙袋与裹胸的长布,景端平坦的胸膛与他一般无二,甚至还要再健硕许多…… 贺子裕看了看景端的脸,又看了眼他的胸。 贺子裕又揉了揉眼。 “什么情况。” 他想问小皇帝,可小皇帝在玉珏中没有动静,之前的道士作法对他伤害好像不小。 丫鬟急急要往外跑去,被贺子裕一把伸手拦住。紧接着他走近了,低头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景端,又捂着眼睛,透过指缝把景端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嘶。” 贺子裕如今才知道,那天在御花园他撞在景端胸膛上,为什么会觉得这般痛。 堂堂北秦公主,竟然是个男人。 贺子裕抬起眼,看向那两个面有异色的丫鬟。他缓缓拿被子盖上景端,沉下眼,开口唤楚非进来。 “陛下。” 贺子裕犹豫着握紧拳头,“堵了她们的嘴……处理干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