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看他,“也是难得。” “皇叔,朕手疼得厉害。” “刚上过药。” “皇叔,朕想要去沐浴。” “再晚些,臣抱陛下去。” “皇叔在府中与人欢好后,也会如此耐心对待吗?” 秦见祀执笔的手一顿,淡淡瞥向他。“不会。” 贺子裕于是抱怨了声,嗓音沙沙哑哑的,重新躺回了床上。 被问话的人接着批阅奏章了,贺子裕睡在枕间看了会儿,有些猜不透自己的心思,按理来说他应当恨恶、屈辱、畏惧秦见祀,可是如今,如贺子裕昨日自己所说,只是单纯不喜罢了。 即便是秦见祀将他压在床上,如此这般以下犯上,也是他所预想过的可以接受的结果,换而言之,他们现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痛苦夹杂着欢愉,也就不算是痛苦。 · 贺子裕再次一觉睡醒,秦见祀已经把他的束缚解开了。衣衫遮在身上,屏风外暗卫们送来午膳。 他们走后,贺子裕来到书案前,看了看秦见祀正在处理的公文。 闵州蝗虫过境,灾荒四起,太守的文书加急送入京城,御史几番上奏,他伸手还没来得及打开奏章,就被秦见祀抱了起来。 贺子裕猛然回过头,撑着手,任秦见祀抱着他在书案前坐下,他的指尖沾了朱砂,划过宣纸边缘,微微颤动着做痕迹,身形巧妙挡住了秦见祀的余光。 “陛下想批奏章?” “皇叔允吗?”贺子裕笑笑。 “允。”秦见祀眼神微暗,似乎在猜测着他要做些什么,掌心隔着衣袍掠过,贺子裕微微变了面色,身后人似乎落定了主意。“陛下午后便在此批阅奏章吧,未曾批完,不允起身。” 隔着屏风朦胧看去,贺子裕坐在秦见祀腿上,衣襟散开,笔尖一抖,滴下几滴朱色晕染,笔洗间墨香味淡淡弥漫着,还夹杂着其他气息。 吴平王上疏,奏请五月初赴京叩贺万寿圣节,贺子裕朱批,不必上本。 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书案轻颤着,贺子裕试图控制笔力,可是手下批答的字歪斜得越发厉害,仅仅四个字,都叫他为难万分。 咣当一声,狼毫顺着书案滚落在地,溅开朱色零星点点,连着奏章如山推倒去,贺子裕被压在桌上,衣衫上撩,露出半边单薄脊背。他闭上眼身子一颤,脚微动间,将先前做了痕迹的奏章混入其中。 “陛下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身后人掰抬着他下巴,低低问道。 “朕在想……原来皇叔喜欢这样。” · 寝宫外不远处,巡逻至此的楚非不知已经是多少次驻足看去,目光中流露出不安与担忧。 陛下虽然负伤,却不曾伤重至此,摄政王调来暗卫与一半禁军把守宫中,连早朝也免去了,究竟意欲何为。 宫道上,一个小宫婢匆匆跑了过来,在楚非面前摔倒了去。楚非眉头一皱,扶她起来,随即神色微动。 小宫婢道谢离开之后,楚非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收起了藏在手心中的字条。 “辛苦众位兄弟了,”他转过身看向身后跟着的禁军,“眼下到了换班的点,等王统领带人来交接后,便可以离开了。” 日头逐渐西斜,众人离开之后楚非就换下服饰,闪身悄然翻入宫墙里。而那处,林容儿早已等候了许久。两人窃窃私语着,一致认定秦见祀狼子野心,贺子裕是被囚于寝宫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