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叹了声。 “那我们讲好,待会儿你只看不说。” 穆珩霎时喜上眉梢, 拦了方柔一把:“一块儿乘马车去吧?” 方柔松了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知晓他身娇肉贵惯来吃不得苦, 这便转头朝马车走去。 穆珩一路话不停, 方柔也耐心与他闲谈。 他说起这路南下见闻, 又说他爹打算在广安府也开几间铺子,这回正顺道一并看了合适的地方,估计是板上钉钉。 方柔耐心搭着话,穆珩越说越起劲。 末了,又问:“谢大哥走镖去了么?” 方柔点头:“阿嫂说他今早出发去了丘城。” 他笑:“我特地带了些广安名酒给他尝新鲜,明日就让人送去家里,好让他解解瘾。” 方柔:“你有心了,师兄常说,知他者莫若玉章。” 穆珩嘴上没把门:“能讨得大舅哥欢心,咱俩才能水到渠成尽快成婚。” 方柔瞥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 她转话:“上回那位丘城袁家的二姑娘,如何了?我觉着她与你般配,门当户对,年纪也合适。玉章,你转眼也及冠一年了,该考虑成家大事。” 穆珩忽而很正经地望着她:“阿柔,我说过非你不娶,这不是玩笑话。” 方柔朝外轻声喊:“胡伯,劳烦停一停。” 穆珩一怔,马车倒是缓缓停稳了,小厮好奇地掀开帘子朝里看,只见方柔已抱着木匣子快步跳下车。 穆珩追下来,方柔退了几步:“穆公子,请你别再纠缠。” 她脸色沉静,姿态很冷淡,穆珩知晓她认真计较了。 他不再往前,忙说:“好我不提了,你先上车。” 方柔摇了摇头,“前边就是书院,多谢穆公子捎我一段,你请回吧。” 说罢,她转身便走,穆珩喊了两句,可她态度坚决。 小厮凑上前挠头:“公子,你又说了什么惹方娘子不痛快?” 穆珩没好气:“什么叫‘又’?” 小厮掰着手指:“上回在沈记、上上回在临江楼、上上上回去郊外放纸鸢、上……” 他的嘴被穆珩捂住:“你记性好,你不去当账房?” 穆珩惆怅地望着方柔远去的身影,忽而灵光一现,他招手让小厮凑到跟前,低声吩咐了一通。 “听明白了么?”他撒开手。 小厮点头如捣蒜,“小的务必马到功成!” 方柔倒没真把这事放心上,她记挂着去书院见夫子,已想好了一番措辞。 其实适龄孩子去书院并没有这般麻烦,只需要有户籍登记入册,去县衙拿份盖印的文书送去书院,交一笔银子,如此而已。 只是乘乘情况特殊,她的户籍因有疑点一直没被县衙收录。 方柔和沈映萝轮番去游说了几次,到底没办下来,后来马贼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地方官一换再换,此事就变得更麻烦,上头不问不管,都在踢皮球,入籍便一直搁置。 后来还是谢镜颐托人去打听到,说可以试着与夫子单独说说情,哪怕不收编在册只作个旁听的学生,文书可压后再补递,这也是个办法。 方柔心中忐忑,朱夫子在本地很有威望,曾中过举,十村八店无人不敬。而上一回,他前来梨园巷替亲侄儿提亲,遭到方柔冷言拒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