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理,知晓一家之主对外,当家主母持内,平衡克制方能维护家族的和睦。 可这并非恩爱夫妻间应有的姿态。 夫妻之间,应当像方柔与裴昭这般相处才对……旁人瞧着都能生出一丝甜,每一天都有盼头,而不是像她如今,只得打听夫君的行迹,甚至许多时候,连打听也无果。 沈清清神思飘远,见方柔在闹,裴昭只是拉着她的手淡淡笑着,心中生起无限感慨。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罢了,裴昭拉方柔走向前,朝沈清清施礼:“裴昭见过宁王妃。” 这声敬称将沈清清的思绪扯落在地,与她听来竟有了一丝憋屈的意味。 她回过神,忙朝他颔首:“裴将军有礼。” 方柔见着心上人,此际心情舒爽,下意识笑道:“娘娘,小北街那间馆子你去过么?若没旁的事情,你与我们同去吧!” 沈清清再次深刻认识到,方柔的确热情纯善,心思简单。 裴昭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望向方柔,似乎并不介意。 可沈清清摇了摇头:“那馆子我还未去过,只不过今夜怕是没口福。尚书大人作东宴客,早前李公子说了门亲事,两家人头回见面,请了殿下作见证,我须得同去。” 方柔听得此言,嘴角一颤,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很快复了平静。 裴昭轻笑:“无妨,下回若我不得空,还请娘娘屈尊陪夫人再去一回,满足她这口腹之欲。” 他轻轻握着方柔的手,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了过去。 方柔闻言低笑,抬手轻推了他一把,语带娇嗔:“将军好不讲理,明明是你爱吃新鲜,在娘娘面前却把自己摘干净。” 这一下,又叫沈清清晃了眼。方柔旁若无人地释放着对裴昭的爱慕,实在性情外放,与她所见的任何一位女子都不相同。 方柔真心爱慕一人,竟能这般坦然地将心思和盘托出,主动而热情,姿态真切相守相待,让对方不必猜忌迂回,尽情享受这份爱意。 她心中泛出一丝苦意,又带了些欣慰。 方柔的确变了许多,又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性情,连她也由衷欣赏,何况是男子。 她暗赏方柔那份逃离的勇气,与其将方柔关在王府郁郁寡欢,倒不如将这只雀鸟放出牢笼,得以自由高飞。 方柔现下这般自在安乐,她瞧在眼里也自发地为她感到喜悦。 三人又对坐闲谈了几句,眼见时辰不早,沈清清传了嬷嬷入内将贺礼呈上。 期间嬷嬷只悄眼看了看方柔,面上并无异色。 此事了,三人并没多说旁的解释,可彼此心知肚明。沈清清此刻竟暗自庆幸,萧翊对她不闻不问,夫妻间不说话也成了好事,免去她可能会面对的盘问。 萧翊心中作何感想她不知晓,可若他问起,沈清清打算瞒过去,就说她也没见着,送去贺礼便离了将军府。 贺世忠将沈清清送出大门,宁王府的马车悠悠离去。 就在马车离去后不久,一道灰影拔身而出,汲汲消失在屋檐之后。城东宁王府,萧翊坐在望湖院的书房之中,静听暗卫回传的消息。 那传话的年轻人已说完许久,屋内却寂静无声。 何沉大气不敢出,暗卫一直低着头不敢擅动,直到萧翊冷哼:“一拍两散,是么?” 他修长的食指轻敲书案,屋内传出一阵空堂的闷响,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着急嫁人,没人瞧不上她……”萧翊冷笑,“不愧是孤看中的女子,果真好气魄。” 他收了动作,忽而朝后靠在椅背,抬眸瞥了眼暗卫,“小北街哪间馆子?” “回殿下,方姑娘说的是竹南小馆,上月才开张。”暗卫稍抬眸,却见着何沉朝他打眼色,忙继续说下去,“属下已打听过,今夜小馆的雅间都已定了出去,名目里没有裴昭。想来方姑娘是临时起意,二人前去只在大堂雅座用饭。”M.hzgJJx.Com